第77章 想见你(2 / 2)

待你心里不挪窝 舒虞 5825 字 3个月前

早上离开的时候瞥见了那个方向躺地上的一根树棍。

将人敲晕了之后还找了她过去。

而叫她过去的目的也只有一个,让她看到男人手上扎针时的针孔。

这些易胭都理清了,可是她不明白为何周凛的意图。

周凛是阿茶村的人,理应是跟阿茶村的人站在同战线上,跟其他村民一样对她格外防备。

可是周凛没有,她被同事扔下没去吃饭的时候,他给她送饭,还特意提醒她这些。

但易胭对男女之间的情愫也格外敏感,她很确定周凛对她完全没意思,绝对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而一开始看到隐匿在树林里的人,易胭有怀疑是不是映沙的人盯上了自己。

可经过今天,易胭否认了这个猜测。

周凛至少对自己没有恶意,且假如周凛是映沙手下,他肯定不会将这些信息透露给她。

可这样一来,易胭完全猜不出周凛意图,且为什么他那晚会在屋外。

而阿茶村这样一个村庄,为何又会同意让外界的人来村里义诊。她们来了之后,全村人虽表面维持友好,但实际上却格外防备,她们的义诊形同虚设。

看似弄清楚了东西,但实际上更加迷茫了。

易胭厌倦这种迷茫,就如过往那些威胁给她带来的恐惧。

身侧手机屏幕亮了下,易胭看过去时眉心还皱着。

看到屏幕上是苏岸发来短信的时候,易胭眉心渐渐舒展开。

下午她给苏岸发了条短信,开玩笑跟他说自己想他想到出现了幻觉。

苏岸现在短信过来问她怎么回事,一个小时前发的。

阿茶村就如一个与外界切断沟通的世界,大多数时间没有信号,现在也只有一点信号,才能收到苏岸短信。

趁现在有点网络,易胭给苏岸打了电话过去。

然而这次连忙音都没有,直接是没法接通。

易胭也没打过去了,手机往旁边一扔,郁闷更甚了。

指间的烟快燃到烟屁股,易胭手一伸,将烟掐灭在旁边桌上的烟灰缸里。

烟刚掐灭,苏岸电话便打了进来。

易胭双腿交叠,捞过手机接听:“干什么去了?”

或许是方才情绪不加,易胭脱口而出这句话语气也没多好。

苏岸不可能听不出:“怎么了?”

易胭拧眉,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叹了口气,半晌牵强扯了个理由:“刚你手机没接听。”

手机没接通是经常的事,没信号的时候根本打不进去,易胭自然也清楚。

苏岸那边甚至都没看到她打过来的记录,只是刚闲下来给她打了电话。

但既然她找了这个理由,苏岸也没拆穿她:“嗯。”

易胭也清楚苏岸给她台阶下,岔开话题:“早上我去了趟镇上,差点以为看见你了,你说我是不是出现幻觉?”

苏岸嗯了声。

“早上你在市局?”

苏岸道:“是,早上在市里。”

易胭叹口气:“果然我看错了。”

她靠在床头上,衬衫领子歪了,露出一边锁骨,还有胸前隐隐的曲弧。

“苏岸。”易胭看着回廊外忽然唤了苏岸一声。

“嗯。”

易胭犹豫半晌,还是什么都没说:“没什么。”

苏岸那边沉默。

说不清为什么,易檬死去后并没有给易胭卸下多少负担。

易胭也以为从此以后自己能够肆无忌惮一点,什么都与苏岸说,都会让苏岸和她共同承担。

可到头来,她好像没那么坦荡。

她还是怕的,怕苏岸因此受累,怕他失了性命。

跟她越是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易胭也的确怕了,看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阴阳相隔,性命的玩笑,她从始至终开不起。

她再次绕到了以前的死胡同里。

苏岸沉默后易胭也没试图找话题,两厢安静。

凭苏岸那么聪明,肯定不会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外头好像起风了,易胭听到回廊外那片小树林树叶沙沙声。

苏岸那边也有风声,隐隐的呼呼声。

易胭开口:“这边起风了,你那边也起了?”

苏岸嗯了声:“起了。”

下一秒易胭忽然来了句:“倒计时十一天。”

“怎么。”

易胭目光从外面收回,懒懒道:“还有十一天,再过十一天,我就能回去见你了。”

“算得挺清。”苏岸声音还是惯常的低冷。

易胭笑了下:“可不。”

她声音玩味:“苏警官,我是真的想死你了。”

“不过才没见你四天,我已经——”她说到这,话语骤停。

苏岸那边漫不经心问:“已经什么。”

易胭勾了下唇:“空虚了。”

心与性都在暗示,苏岸不可能听不懂。

烦闷不安的时候,苏岸是易胭的唯一消遣。

只有看到他人听到他声音,易胭情绪才能缓解点。

比较遗憾现在只能听到他声,见不到他人。

才四天而已,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那八年,易胭都不知道自己只能熬过来的。

她手下意识往床头柜那边伸去,想拿根烟。

拿的时候碰掉了烟盒上的打火机,咔哒一声。

这点动静瞒不过苏岸,他声线有点冷:“今天抽第几根了?”

“你这人,”易胭手索性收回来了,笑了下,“怎么这么烦,都猜到我不是抽第一根了。”

“不准抽了。”

“行,”易胭说,“那我不抽你能出现吗?来管管我。”

易胭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无理,但是就是想取闹。

被爱的无理也是有理,爱的那个总会宠着。

易胭觉得和苏岸重新走到一起后,她最大的长进就是在认为苏岸喜欢自己这点上深信不疑。

情爱之间,不过积极和病态的结合体,理智不理智间游离。

以前的易胭对她和苏岸之间消极居多,现在不同了。

没变的不过还是她时不时就撩拨一下苏岸。

“怎么样?”她又说,“我不抽烟了,你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见你了。”

话落,听筒里传来苏岸的声音:“好。”

易胭一愣,这声音不仅从听筒传来,还从门外。

她猛地看向了紧闭的双木门。

紧接着传来两声叩门声:“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