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河一走,乔故心又将门朝里头别上了。
闭着个眼朝塌上挪去,刚才自己好像还在做梦,是个不错的美梦,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将梦给接上。
倒在塌上,舒坦的伸了伸胳膊,这天黑了还是睡觉好。
沈秋河到了外头,却没回自己的屋子,也说不上为何,沈秋河突然就不想走了,蜷缩了一下身子,靠着乔故心的门框那坐下,“心丫头。”
沈秋河想了想,从前他唤乔故心为夫人,后来是乔大姑娘和县主,可这几个称呼觉得有些生疏,倒不如如同长辈一样唤乔故心。
乔故心正闭着眼努力回想刚刚的梦,她其实是听到了动静,只不过不愿意理会。
过了片刻,听着乔故心没有答应的自己,沈秋河又继续说道,“心丫头,你睡了吗”
乔故心腾的一下从塌上起来,“沈秋河,你是被踢了吗”
大晚上的跟叫魂一样,还怎么让人睡觉
叫唤也就算了,还故意占自己便宜,还叫自己心丫头,赶明自己见了他,叫他一句秋河儿子
因为是晚上,乔故心故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刚起来声音里有点糯糯的感觉。
沈秋河在门外忍不住勾了嘴角,“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在门外为你守夜,你安心的睡吧。”
虽说,刚才只是风,可万一有歹徒来了呢,这里毕竟不是府内,有那么多人巡逻。
想到那种可能,沈秋河只觉得浑身都难受,倒不如在乔故心这守夜,离着乔故心近些多少还能有些安心。
听着里头又没动静了,沈秋河双手自然的搭在腿上,挪动了一个姿势,让自己尽量舒坦一些。
“心丫头,我突然记起了一个闲话,是一件发生在军营里的事,名字便叫,好兄弟要背靠背。”沈秋河声音故意压低语调拉长,带着几分神秘。
这其实是他看的一个杂谈,讲的是在军营闹鬼的事,配着这乌漆嘛黑的夜,真正是应景。
乔故心原是想着不理他,等着沈秋河絮叨的累了,总会有闭嘴的时候。
可偏偏,沈秋河的故事太吸引人了,乔故心还听进去,等着最后一句,好兄弟要背靠背结束,乔故心只觉得四周好像都是眼睛,正盯着她伺机而动。
乔故心蜷缩在被子里,想着让被子将自己紧紧的包裹,只是也说不上为何,那被子卷的自己紧些,赶紧就好像有一双大手,正紧紧的掐着自己。
乔故心扑通坐了起来,寻了火折子将烛火点亮。
偏偏沈秋河听着屋内有动静,还在外头说了一句,“莫要害怕,这都是假的。”
这还用沈秋河说乔故心当然知道这都是假的了。
可是即便知道,大半夜也是瘆得慌
乔故心从里面踹了一下门,“再说话把你的嘴给你缝上”
许是乔故心的威胁有作用了,外头听着安静了许多。
只是,这下是彻底醒来了,乔故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倒是外头的沈秋河,听着屋内的动静,却渐渐的来了睡意。
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只是睡的并不安稳,这一觉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在梦里,他看到哭泣的乔故心,对着月亮许愿,愿夫君横祸早死,或她自己,久病难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