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故心低头进门,隔着珠帘便听着里头有抽泣的声音,微微拧眉,抬脚缓缓的走了进去。
果真,郑氏又在何氏跟前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见过母亲嫂嫂。”何氏不用乔故心请安,近来只要没有何氏的交代,乔故心是不用过来的。
何氏恩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乔故心坐下。
郑氏在旁边用帕子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眼角,她如今额头碰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若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那多少落下的疤。
“母亲,求母亲为儿媳做主。”郑氏止住哭泣,随即还看了乔故心一眼。
这一眼便知道,郑氏肯定又要作了。
果不其然,何氏随即问向乔故心,“你嫂嫂近来老是昏昏欲睡,开始以为是春困秋乏,可今日都坐马车出门了,眼皮还是耷拉着厉害,路过医馆时候,进去让人把脉,才知道是有人给她白日里老是服用安神药的缘由。”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睡不好的人,晚上用。
何氏坐的直直的,这大宅子里有人对主子下手,这还得了
何氏立马去查,其实这也很查好,这药肯定不会平白的出现,首先是府医这,外头采买了多少,给主子用了多少,总是要写的清清楚楚的。
府医这能对的上,那就是采买的人出去带回来的。
大房这边,采买的人也都查了,并未查出有什么不妥。那便只剩下二房了,尤其二房这边,因着准备给沈秋河过生辰,出去的人也多,查也在情理之中。
何氏这么一说,乔故心便明白了,她坐在一旁轻轻的敲着桌面,“母亲是一视同仁要查,还是说本就怀疑我”
何氏没看乔故心,身子坐的直直的,目不斜视,“你若是这么想我也没法子,你没进门的时候,家宅安宁,打从你一进来,便鸡飞狗跳的也没个安生日子过,你若非要往你身上揽,我倒觉得有几分道理。”
乔故心身子猛的坐正,“母亲这话说的有意思,不若这般,直接报官可好”
相对于乔故心的义愤填膺,何氏说话始终是让人觉得有气无力,“你倒是豁的出去,可我国公府还要脸面。”
这会儿工夫,总是感觉坐的有些累了,随即拢了拢发鬓,“都查查,放在哪也说的过去,二房家的,我总是你婆母长辈,我说话还能管点用吗”
“母亲这话说的,既然要查那便查查就是了,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魑魅魍魉,老是在这里兴风作浪”乔故心说着,自是意有所指的看向郑氏。
郑氏将身子背过乔故心,面向何氏,抽抽搭搭的似乎也没个停的时候。
所谓的查采买的人,也不过是问话,问问去哪了,花了多少银子再去铺子那也打听打听。
那么多人,只要一个人说错了,那肯定就是有问题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下头的人回来,说是二房这问话都没问题。
也就是说,这安神药到底是从哪来的,暂时还没个定论。
“怎么可能,除了她还有谁要害我”郑氏一听这话,随即炸刺了,说话也没个注意的,甚至给人感觉是恼羞成怒的一般。
乔故心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慢悠悠的问了句,“我怎么瞧着,是嫂嫂盼着我害嫂嫂呢”
“够了,残害主子的事,绝对不能饶,既然问不出来,那便搜”何氏懒得听两个儿媳在这吵吵,随即猛的一拍桌子,此事便有了定论。
这寻常的争吵也就罢了,如今都开始用药了,这还了得
今日能给郑氏喝安神药,明个就个喝砒霜,此风不可长
正好今日沈秋河跟太子出门了,估摸很晚才回来,也不怕闹起来沈秋河再偏袒谁。
何氏交代完后,为了公平随即让陆嬷嬷领着人去查。
两个儿媳这边,不偏不倚,哪个房下人的院子都要查的仔仔细细的。
陆嬷嬷是个仔细人,这一查便到了晌午了,等着她捧着东西进来的时候,乔故心都觉得自己坐的腰疼。
陆嬷嬷先是看了乔故心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来,“老夫人,查到了。两个院子,只有二少奶奶陪嫁的两位婢女屋里,有这一小包安神药。”
说着,便低头将东西送过去。
瞧着是一个普通的油纸包,里头只有一点安神药,可正因为这般,便是说明这安神药已经下给旁人了。
念珠念香一听,随即跪了下来,“夫人明察,奴婢断然做不出这般胆大妄为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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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我今个是不是该熬个夜码字刷剧,哈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