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柄倒没心思欣赏这摆设,“这是几进的院子,我瞧着比外头看上去的要大些。”
“是四进的院子,前院后院该有的都有,”乔文芷在旁边随口应了句。
一听这话,乔文柄随即就抬头看向乔文芷。
乔文芷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怎么了”
乔文柄眼慢慢的眯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怀好意,“二姐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乔故心在旁边拍了一下乔文柄的后脑勺,“莫要发皮”
乔文清哼了一声,“阿姐说的对,我瞧着他一怀小心思眼睛都是亮的,跟念书的时候判若两人。”
乔文柄一看这几个人都冲着自己来了,脑袋一低便不说话了。
冯家确实不大,他今日邀请的也不过是冯乔两家,还有几个御史台的同僚,不过年轻人在一起,总是爱热闹。
冯兆安原是想要出来迎乔家的人,可是被同僚拉着,瞧着乔文清他们进院子了,这才抽出空来,“文清,文柄。”赶紧快走了几步,随即又同两位姑娘见礼。
因为走的着急,冯兆安的脸微微的有些发红。
“状元来了”屋子里头,御史台的人已经在那喊开了。
大家都没来得及寒暄,便被叫进去了。
女眷是在后院,由着家芷悄悄的拉了一下冯兆安,“你不善饮酒,少喝些。”
说完,赶紧退后一些,省的被旁人瞧见。
她自以为自己做的够隐蔽,谁想着刚缓和过来,乔文柄便从后面微微的探出头来,“二姐接,我也不善饮酒。”
吓的乔文芷脸瞬间通红。
乔故心在旁边瞪了乔文柄一眼,乔文柄立马将身子站好,赶紧赔笑道,“二姐姐莫要同我计较。”
乔文芷哪还敢纠缠,只想着赶紧离开,着实太让人难为情了。
沈秋河带着王四进来的时候,正好就瞧见乔文柄在乔故心的跟前,温顺的很。
要知道乔文柄可是在赌坊里待过的人,这样的人不能说是坏,但至少说明他是个有自个主意的。
王四在旁边小声的嘟囔了句,“这乔大姑娘真真是有威严。”
“沈大人。”正好有人从屋里出来,瞧见了沈秋河,老远便招呼了一声。
冯兆安随即回头去招呼沈秋河,对于沈秋河他肯定是不熟的,也没打算请沈秋河过来,主要是他邀请同僚的时候,被沈秋河碰着了。
冯兆安当时也只是客气的说一句,让沈秋河得空过来吃酒,没想到沈秋河一口应下,冯兆安没法回来后赶紧补上了帖子。文網
乔故心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快速的将视线收回,侧头对乔文芷说了声,“估摸昭萍等着你了。”
随即匆匆的离开,就当没有瞧见沈秋河。
外人不明就里,还开玩笑称呼沈秋河和冯兆安是连桥。沈秋河笑着就应下了,闹的冯兆安也不好说什么。
只有乔文清在旁边冷着脸,就是素来爱说话的乔文柄,此刻也紧紧的把嘴给闭上了。
相对于男席这边气氛诡异,女眷这边倒是和顺的很。这么冷的天,冯昭萍就在外面守着,“两位姐姐。”
瞧见人后,蹦蹦跳跳的就朝她们过来,
乔文芷看着冯昭萍都冻的脸发青了,忍不住斥了句,“不在屋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看乔文芷板着脸,冯昭萍不由的晃着乔文芷的胳膊,“好姐姐,就莫要同我计较了。”
冯昭萍一撒娇,让原本就是佯装生气的乔文芷瞬间就笑了出来。
看着未来姑嫂俩其乐融融,乔故心的面色也柔和了许多。
进了屋子,里头的炉子烧的暖暖和和的,解下披风乔故心领着乔文芷同两位夫人见礼。
还跟在侯府一样,只有乔文芷自个正儿八经的做万福。
冯夫人还是会觉得不舒服,不过面上总是能控制的很好。
“两位姑娘快坐,这一路可冻坏了吧。”冯夫人亲昵的招手,连忙让人上茶叶。
无论心里如何想的,礼数上总是差不了,这茶叶是冯父在老家带来的,顶好的茶叶,她们家也就得了两包,平日里不舍得喝,就等着招待贵客的。
原是想着等着冯兆安成亲的时候喝,可昨日冯父觉得人家头次上门,总不能太寒酸了,这是特意为乔文芷拿出来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