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亭狠狠地吐槽了一番。
陆潜也不介意。
“其实,我觉得人就是这样,总是渴望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孩子渴望长大,成人渴望青春,穷人渴望金钱,富人渴望情感,病人渴望长生所有人都是如此。”
“我们一辈子都在追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看到的、听到的永远都是别人生活里最幸福最美好的部分。”
“又或者说,自己渴望得到的部分。”
“但是,却没有人真正冷静下来,享受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讽刺的是,当我们足够聪慧,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曾经所拥有的也已经成为过去,然后又再次陷入一个死循环,如同一个无解的轮回。”
而后,陆潜转头看向苏长亭,露出一个笑容。
“所以,人生就是一个圈,而我们都是被困在里面的仓鼠,竭尽全力狂奔,结果发现自己始终都在原地。”
轻盈的话语,宛若惊雷一般,甚至就连陆潜嘴角那抹自嘲的笑容,也赋予话语与众不同的力量和色彩。
苏长亭不由就愣住了,沉默片刻,思绪汹涌,舌尖无法控制地汹涌起一抹苦涩,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
他一直都知道,陆潜是一个聪明人,又狡猾又深沉褒义的那种,但陆潜话语里传递出来的复杂和透彻,还是轻而易举穿透所有盔甲和面具,狠狠击中心脏,沉甸甸地压住胸口,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人生,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看透呢
而后,苏长亭就转头看向陆潜,眉宇之间透露出些许错杂,似乎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看待眼前这个熟悉的朋友。
想了想,苏长亭开口询问到,“那么你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