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在帮陆淮处理完伤口,连哄带骗将他忽悠进“九州天下”后,秦菀却突然睁眼,退出游戏,从游戏舱里站起身。
换衣服,戴帽子,拿上手机和钥匙,出门后将家里的大门反锁。
一小时后
城东破旧的棚户区,一条幽深漆黑的巷子里,一道纤细身影慵懒的倚靠在墙上,棒球棍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着手心。
“哒哒哒”
踉跄虚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棒球帽下的红唇微微勾起
“总算是来了”
“耐心都快耗尽了”
男人骨瘦如柴的身躯逐渐靠近,拎着酒瓶子晃晃悠悠的,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陆淮那个小杂种”
“自己过上了好日子,就狼心狗肺妄想甩掉老子”
“我告诉你,没门”
说着说着,男人愤怒地将酒瓶砸在地上。
“输钱输钱一天到晚都是输钱老子的好运气都是被陆淮那个小杂种给赶走的”
男人明显喝醉了,说话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你应该感谢陆淮,没有他,你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个问题。”
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男人晃悠的身影一顿,扶墙皱眉盯着眼前正一步步靠近的少女。
“你是谁”
“你认识陆淮”
“陆淮呢”
“他是不是也在这里”
“你让那个小杂种给我出来”
“老子今天一定要打死他”
“砰”
男人话音刚落,一道重重的棍棒敲打声随之响起。
“啊”
陆父惨叫一声,抱头胡乱地躲避着,乱窜着。
“你特么到底是谁”
“小贱人,你是不是有病”
“老子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打我”
然而不管男人如何骂骂咧咧,如何质问,眼前的少女都不曾回答他,而是麻木的机械的一下又一下的挥舞着棒球棍。
“啊”
“小贱人你特么给老子住手”
陆父愤怒地咆哮着,嘶吼着,却根本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秦菀挥舞棒球棍的动作太快了,她的眼睛和反应也太快了,他但凡稍稍一抬头,她立马一个闷棍朝他脑壳挥舞了过来。
每每这时候,陆父就会面露惊惧,眼含惊恐,慌忙低头躲避。
于是,最后的最后,棒球棍顺利地落在他背上
“砰”
“砰砰砰”
“啊”
“啊啊啊”
棒球棍的闷哼声,伴随着陆父的惨叫声有节奏地相继响起
“轰隆隆”
明亮的夜空突然阴沉,乌云翻滚,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毫无征兆地落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秦菀”
颤抖的男声从巷子口传来。
秦菀手中的棒球棍骤然一顿。
她抬头看去,视线和陆淮对上的瞬间,她清楚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铺天盖地翻涌的浓烈情绪
短暂的对视过后,秦菀手中的棒球棍垂落在身侧。
她烦躁地扯掉了头顶上的棒球帽,大步朝着陆淮走去
“谁让你来的”
“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待着吗”
“我交代给你的副本任务完成了吗”
秦菀一边烦躁的质问着,一边不忘将手中的棒球帽扣在陆淮头上,为他遮挡不断砸落的雨滴
陆淮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怎么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秦菀脸色微变,眉头紧蹙,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担忧紧张之色。
陆淮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
秦菀被他看得眉头紧蹙,连忙伸手碰了碰他额头。
入手的温度很是烫人
“你怎么又高烧了”
“赶紧跟我回家。”
说着,秦菀拽着陆淮就走,至于二人身后倒地的陆父则是被彻底遗忘。
刚进家门,陆淮就把秦菀压在门上,低头死死地盯着她。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陆淮你先松手,我去给你找退烧药。”
陆淮充耳不闻,低头不断地靠近秦菀,二人额头互抵,鼻尖轻触,彼此温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对方脸上,引起一阵酥麻感。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秦菀红唇紧抿,“我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