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六个多小时,就在傅砚深差点心疼到崩溃,终于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那一刻,傅砚深泪流满面。
傅砚深情绪好半天没办法缓下来。
太感动。
他没去立刻看孩子,一手紧紧握着沐晨曦的手,一手心疼地摸着沐晨曦汗湿的面颊,虔诚的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三个吻。
“老婆,辛苦了。”
“老婆,谢谢你。”
“老婆,我爱你。”
沐晨曦察觉到脸上湿意,掀眸看向傅砚深,对上他哭到通红的兔子眼,虚弱一笑,“傻瓜。”
就让他不要进来陪产吧。
他偏要。
生产过程,太痛了。
他就让她咬他。
手臂被她咬出一个个深可见血的牙印。
“恭喜傅先生傅太太,是个小公主。”
知道傅砚深和沐晨曦添了个女儿,好友们都陆续过来看过。
除了霍凌风和唐斯年。
霍凌风是因为白苏的关系,沐晨曦不愿意见到他。
她知道霍凌风是傅砚深的好兄弟,她没阻止他们往来,但那么伤害自己最好的闺蜜,她是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的。
傅砚深一向奉行,天大地大不如老婆大。
再好的兄弟,也是往后排。
唐斯年则是因为出国赶不回来,直到沐晨曦快出月子,他才过来。
停好车,他手上提着大包小包,都是两个孩子的。
他一进门,家里佣人接过东西。
“唐先生。”
唐斯年没看到傅砚深,开口问道:“阿深呢”
“先生在那边。”
佣人含糊其辞。
唐斯年抬步走过去,就看到让他惊掉下巴的一幕。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傅砚深蹲在浴室正在洗的是尿布。
尿布
这是哪个年代的东西
“阿深,傅氏集团的财收已经惨到你家小公主用不起尿不湿的地步了吗”
“我俩这么多年的兄弟,有困难和兄弟我开口啊,我收入再不济,也能赞助咱家小公主所有尿不湿,你不怕委屈,我们小公主受不了这个委屈”
傅砚深:“”
“闭嘴吧你你个没女儿的懂什么”
刚在专注洗尿布,洗干净起身,白了唐斯年一眼,“我家乖乖尿不湿过敏。”
他宝贝女儿尿不湿过敏,试到第二款他就受不了了,最后换成了现在这种特制的棉质尿布。
“阿深,有一种专洗内衣的洗衣机,可以了解一下”
唐斯年一脸一言难尽
行,他没有女儿,他孤陋寡闻
但能解放双手的,为什么要用双手
一想到尿布上沾上小朋友的屎尿。
不能脑补。
傅砚深把唐斯年的嫌弃尽收眼底,默默地在心底冷笑。
无知的人类
是有洗衣机,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亲手洗,再消毒才干净。
事关女儿,他就是不放心。
把洗好的尿布放到阳台晒好,刚晒好,就听到卧室里的沐晨曦在叫自己,“老公。”
“来了”
傅砚深秒应,三步化作两步,快步走进卧室。
唐斯年在傅砚深家也不客气,走到沙发坐下,拿起桌上水果丢进嘴里。
正咀嚼,傅砚深抱着女儿出来。
小姑娘刚睡醒,靠在傅砚深怀里,小屁股一撅一撅地。
傅砚深对宝贝女儿每个小动作都了解甚深。
这一撅,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大手稳稳地托抱着女儿往沙发边走去,坐到唐斯年身边。
唐斯年不喜欢小孩子。
但因为小糖豆的关系,他对小朋友稍稍有些改观。
加上,傅砚深有一个很乖的少臣在前,对乖乖先入为主就是喜欢。
特别是看到乖乖粉雕玉琢的小模样,煞是可爱,可爱到他忍不住手痒,“阿深,让我抱抱。”
难得的,宠女狂魔直接把女儿递给了唐斯年。
唐斯年如获至宝,按着傅砚深教的姿势,现学现卖,有模有样地抱在怀里。
看着乖乖漂亮的小脸,目光都柔了几分,“阿深,你女儿真像个小天使”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到“噗”“噗”两声。
接着,掌心一热。
唐斯年:“”
坐在沙发上,瞬间像被点穴,石化中
“傅砚深”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唐斯年对着一脸腹黑的傅砚深,咬牙切齿
他就说,傅砚深怎么会这么好心,把恨不得长在他怀里的女儿让他抱,原来在这等他呢
“抱好”
傅砚深站在一边,提醒。
乖乖拉臭臭正在畅快中,“噗”“噗”两声后,又接着“噗”“噗”
唐斯年心底再怎么骂傅砚深,他也不能把怀里正在使坏的小姑娘丢开。
只能僵硬着身子抱着,心底真是宛如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他不就取笑了傅砚深两句吗这男人就故意整他
傅砚深无视唐斯年恨不得弄死他的眼神。
他就是故意的
在乖乖拉好臭臭后,这才弯身把女儿从唐斯年怀里抱起来。
唐斯年立刻百米冲刺,刺向浴室。
月嫂早就准备好了洗屁屁的水,傅砚深帮女儿洗干净小屁屁,再换上干净的尿布,穿上衣服。
乖乖干了坏事不知道,靠在傅砚深臂弯,微微张着小嘴,小嘴轻抿着。
傅砚深垂眸,目光温柔地落在女儿脸上。
这是他的宝贝女儿。
他的乖乖。
乖乖满月宴,只请了双方亲近的人。
顾衍之和温暖一起过来。
他看着被傅砚深抱在怀里的乖乖,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笑得温柔的温暖,伸手握住她的手。
温暖察觉到,目光看向他。
这一年来,衍之对她越来越好。
她的事业发展很顺利,顾氏也越来越好,他相较于初认识时,越来越优秀。
这样的顾衍之对女人无疑是有致命吸引力的。
但两人结婚两年多,他从未有过花边新闻。
对她的感情也没什么改变,还和婚前一样,甚至比婚前更加粘她。
温暖回握住他的手。
知道他是因为看到晨曦姐的孩子,触动了他。
满月宴结束,回去的路上,温暖靠在顾衍之肩膀。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知道衍之对她很好,她也是竭尽全力在对他好,对他的家人好。
所以,两人在外界看来,无疑是恩爱的。
不管任何时候,他们出现在镜头里,都是甜甜蜜蜜。
陆景行坐在办公室。
看着桌上摆着的杂志周刊。
自从一年前,他和温暖被拍后。
之后,顾衍之和温暖经常会被拍到。
而他,也习惯性每天去报刊,只要有温暖相关的杂志,他都会买回来。
他没有翻开,只是看着杂志封面上那张刻入他骨髓的容颜。
她脸上挂着浅笑,一脸幸福地靠在顾衍之肩上,与他十指交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