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邋遢。
如果是别人,沐晨曦看到可能会嫌弃。
但这个人是傅砚深。
是她唯一深爱过,也始终不曾忘记放下的男人。
是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
她看到他这样子,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傅砚深一直低着头并未看到。
他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不能见人。
视线看着伸在她面前的手,傅砚深抬手,冷漠的格开。
“沐晨曦,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等会音音会回来会做,不需要你来做。”
他捧在手心疼宠呵护了几年,哪里舍得她伺候照顾自己。
傅砚深怕伤到她,推开她的力道都用得很轻,轻到握在手中的漱口杯里的水也只是轻轻晃动了一下。
沐晨曦:“”
装你也好歹装像一点啊
就这力道,挠痒痒呢。
“沐晨曦,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
“傅砚深”
沐晨曦脸色一沉,冷冷打断他的话。
“我最后说一遍,刷牙真的臭死了”
一句臭死了,让傅砚深的脸整个黑了下来。
他迅速抬头,目光死死盯着沐晨曦,眼底暗流涌动,后牙槽咬得生生响。
她竟然说他臭死了
如果不是想要赶走她,她敢说他臭,他一定会立刻扣住她手腕,把人扯进怀里。
捏住她下颚,狠狠地亲她。
夺取她的呼吸。
强势攻占。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亲
扫遍她唇里每一个角落
直到让她嘴里都是他的味道为止
让她认真体验感受一下,他哪里臭了
可此时,他除了冷眼瞪她,其他什么都不能做。
可他的怒目相向对晨曦一点用都没用。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一个怒似火,一个冷静如水。
火是很想凶猛地燃烧起来,也架不住水往上面浇。
最后只剩虚张声势。
看着可怕,却没什么杀伤力。
两人静静对视了好一会儿。
沐晨曦见傅砚深不动。
牙刷和水杯直接放到他面前的小桌子上,“赶紧刷牙洗脸,别墨迹了。”
傅砚深就这样看着神情冷静,让他无法从她表情揣摩透的沐晨曦。
以前可以让他轻易掌控情绪的小女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她想,他竟也无法读懂她内心想法。
沐晨曦也不管他在想什么。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他应该知道,他是赶不走她的,不要再徒劳无功。
说完后,收手转身蹲下,开始收拾他扔一地的垃圾。
傅砚深布满红血丝的深眸,就这样看着沐晨曦的背影。
这大半年,她终于养出了一些肉,可还是肉眼可见的单薄纤细。
这样看着,心疼极了。
他做的一切就是想要推开她,不拖累她,不给她添麻烦。
可,他还是给她添麻烦了。
她每捡起一样东西丢进垃圾筒,他的心就会揪一下。
疼得厉害。
眼前的一幕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人生里,他会拖累她到什么程度。
所有的心疼都被他压进心底最深处,说出口的变成伤人的话语。
他像只被惹怒了狮子,暴怒,对着沐晨曦的背影愤怒地大吼。
“沐晨曦,我也最后再说一遍,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听到没有”
见沐晨曦恍若未闻,傅砚深拿起面前小桌子上的牙刷杯往蹲在地上的她身边用力一砸,“我说滚,你听到没有,滚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