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等傅砚深接话，直接先抛出自己的条件。

“第一，我爸欠你的钱，我来还。等我还清的那一天，你必须无条件地和我离婚。”

“第二，不许干涉我的工作、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第三，我不会尽夫妻义务，也不会管你在外面找多少女人，只要别带回家就可以。”

“任意一条，若有违反，必须无条件离婚。”

傅砚深看着明显已经在路上想好的沐晨曦。

他逼她回到他身边。

她同样也在想方设法地和他撇清关系，拒绝任何亲密接触。

可他爱她，又怎么能忍住不靠近她呢

“我可以不干涉你的工作，但你必须离开陆景行的公司，我可以给你安排”

“我拒绝，我说过，这份工作甚过我的命。”

沐晨曦打断傅砚深的话，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他不会懂，这份工作对她意味着什么。

傅砚深败在了沐晨曦的坚持下，做出了退步。

他也不敢逼她太紧。

“好，你可以继续在陆景行公司上班，但是绝对不允许你和他再有任何亲密接触，也包括其他异性。当然，我也一样会做到。”

沐晨曦听到他话里的暗示，只是微微咬唇，并未多说什么。

用沉默表示，同意。

她本就不会和其他男人暧昧，至于他，早就脏了。

一个或无数个，对她来说，没区别，她也不在意。

“还有必须要尽夫妻义务。”

傅砚深再次开口，沐晨曦皱眉看向他，在听到他要她尽夫妻义务时，反应很激烈地拒绝：“我不同意”

她接受不了再和他亲密。

“傅砚深，我说了我不介意你去找顾夕颜或是其他女人”

傅砚深看着曾经那样在意他和其他女人有暧昧的沐晨曦。

如今，为了不让他碰她，竟能够一次又一次说出让他去找其他女人。

他怎么可能会去找其他人。

和夕颜，那只是一场意外。

可傅砚深知道，那一晚的事情，他怎么解释，对她都无用。

“晨曦，这是我的底线，别忘记我的话。”

两人的目光再次在半空中相撞。

互不退让。

他曾经说过的话又在脑海中浮现，沐晨曦用力攥了攥手。

片刻后，她松开了手。

这一次，是沐晨曦妥协了。

反正昨晚已经被狗啃过一次了，再啃多少次，都一样。

“好。”

不能改变，沐晨曦干脆地应了。谈好后，拿起包包，站起身，“明天让你律师拟好，我中午会抽时间回来签。”

“你去哪”

傅砚深伸手拉住她。

不是已经同意不离婚，回到他身边了吗

“协商的协议还没签，我就还是自由的。能少和你同处一个空间，哪怕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沐晨曦说完，冷冷甩开傅砚深的手，转身往外走。

砰的一声，甩上门。

偌大的家，又只剩下傅砚深一人。

他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香味。

家里又再次有了她的气息。

傅砚深慢慢起身，走到刚刚沐晨曦坐的位置坐下。

掌心碰过，上面还有晨曦留下的温度。

大手眷恋地轻抚着。

只有他没有晨曦的家，真的太空了，也太难熬了。

每天都在自我折磨。

他舍不得不回家，家里处处都是他和晨曦的回忆。

但每晚回来，他又能清晰感觉到，属于晨曦的气息越来越淡。

离开了他，她会越来越远，最后会属于另一个男人。

让他眼睁睁看着晨曦属于别人，他宁愿把她留在身边。

哪怕是两只刺猬互相刺伤彼此，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还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他还有机会把她变回原来那个依赖他，每天对他甜笑的晨曦。

一旦属于别人，他就再也没机会了。

傅砚深静静地坐着，直到空气中属于沐晨曦的气息再次淡去，他才倾身把电话拿起，拨了个号码：“星澜，帮我查查我老丈人前段时间为什么会突然炒股”

隔天中午，沐晨曦准时出现在傅氏集团。

陆安早早的等在了门口，见到她立刻恭敬地迎上去，“傅太太。”

沐晨曦神色冷淡，“傅砚深呢”

“傅总在办公室等您。”

沐晨曦没再多说，跟着他往里走。

陆安对沐晨曦的态度，便代表着傅砚深的态度。

从踏进公司大门，一路上，所有傅氏集团的员工都态度恭敬地和沐晨曦打着招呼。

以前，沐晨曦一定会礼貌地回应，但今天，她从头到尾都只冷着一张脸。

无谓别人在背后怎样议论她。

以前，她爱傅砚深，不想给他丢脸，现在，别人如何说，和她有什么关系。

很快，电梯到了三十二楼。

陆安把沐晨曦送到傅砚深办公室门口，帮她打开门，目送她走进去，这才关上门。

“先吃饭。”

傅砚深坐在落地窗边的小餐桌，面前摆着两份饭菜。

他正在打开，沐晨曦一眼扫过，是她很喜欢的一家私房菜，菜也都是她爱吃的。

沐晨曦只看了一眼，便挪开目光。

明明早就不在乎了。

可是，看过去的那一眼，还是让她想到那段他晚归的晚上，他和顾夕颜就是坐在那里，一起吃夜宵。

心底还是会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