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房,半夜,刚刚才入睡不久的沐晨曦又一次一身冷汗得从噩梦中惊坐而起。
她目光呆呆地定格在某一处。
还沉浸在噩梦中。
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她在一遍遍在重复地问,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明明已经醒来,可那声音却依然不停在耳边响起。
沐晨曦用力抱住自己,满是自责崩溃地重复着,“没有没有,妈妈没有不要你。”
“宝宝,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在黑暗中不停地和宝宝道着歉。
一遍又一遍。
泪水干了又流,流了又干。
寂静的夜里,沐晨曦任自责和懊悔把自己淹没。
她不敢入睡,害怕在梦中面对宝宝埋怨她的眼神。
正是因为她,才害得宝宝胎死腹中。
她有多内疚,就有多恨自己
她不能原谅傅砚深这个始作俑者。
但她最不能原谅的人,始终是她自己。
她放不下这份罪孽
放不过自己
顾夕颜一早让家里的阿姨准备了一份适合病人吃的早餐。
为了逼真,还特意在自己手上烫了几个红痕。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提上精致的餐盒,出现在医院。
她顾夕颜的世界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阿砚。”顾夕颜笑靥如花的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早餐,你尝尝合不合味口,要是不合味口,我再重新做。”
她顾夕颜可从不会为男人下厨做羹汤。
这份殊荣,可是他独有的。
阿砚还能不感动吗
“拿走,我不需要。”
傅砚深态度比昨天晚上还要冷淡。
顾夕颜眼圈微红,一脸委屈地看着傅砚深,故意用红肿的手握勺子递到他嘴边,“阿砚,你就喝点嘛,我和阿姨学了很久”
傅砚深目光扫过她手背,别说心疼了,他直接视而不见,一脸冷色道:“夕颜,是我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你的听力有问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