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迅速地把吸满污秽物的毛衣脱掉,扔在地上。
关了水,端起盆冲出去。
沐晨曦整个人昏昏沉沉地靠着,她嘴角还沾着污秽物,很不舒服。
口中更是不停地往上返着苦胆水,眉头越拧越紧。
想抬手擦,却没有力气。
稍稍抬起又沉沉落下。
好难受啊
正在她痛苦时,柔软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嘴角。
动作轻柔,缓慢。
毛巾的温度刚刚好,擦在脸上很舒服。
直到嘴上的污秽物都被擦去,她被一道熟悉的力道轻轻揽住,后背贴靠在那曾让她觉得安全感十足的臂弯。
傅砚深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晨曦。”
沐晨曦没应,只听他嗓音放得更柔,“来,张嘴,漱个口会舒服一些。”
她嘴里味道真的很难受。
轻喘着张开嘴,就着送到嘴边的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的水在口中慢慢滑动。
再慢慢吐出来。
在重复了三次后,她感觉到嘴里的异味没有了。
在他又把水杯送到嘴边时,不再张嘴。
傅砚深接收到,轻轻把她放回原位,修长的指尖帮她把沾粘在额前的湿发拨到一边,语气更轻柔,“你躺着休息会。”
他照顾她,总是这样细心又贴心。
是最完美的男朋友,也是最完美的老公。
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这样的温柔,却不是专属她的。
沐晨曦咽下涌上喉咙的苦涩。
这一来一回,花费了将近十分钟。
沐晨曦已经从刚刚那股眩晕感中恢复得差不多了。
五感变得清晰后,一股难闻的味道也窜入她鼻中。
她靠在床头,顺着气味看向起身的傅砚深,目光落在他胸前。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味道就是从那里染发出来的。
刚刚吐得昏昏沉沉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吐到了哪里。
但现在看到傅砚深那湿了大半的衬衫。
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她刚刚难受得要吐。
他大步冲过来,想都没想到拉起自己的毛衣
她真的没想到洁癖严重的傅砚深,为了不让她吐到自己身上受折腾,会直接用衣服帮她兜呕吐物。
她吐完,他没有立刻去洗澡,只匆匆脱掉毛衣,穿着残留着恶心污秽物的衬衫,先顾她。
与那天顾夕颜把酒泼他身上他没生气相比,她吐他一身更
比较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的瞬间,沐晨曦交叠放在小腹上的双手,指甲用力掐进手背,用疼痛来制止自己这过于卑微的比较。
不许自己动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