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必对抵押房子这个事情想太多。”吴芳告诉赛英:“如果你要做事业,这种情况有可能会成为常态。”
“就是说得做好准备不止一次地把房子抵押出去”许静问。
“是呀,比如你把房子抵押给银行,办个十年期贷款。十年以后可以再把它抵押一次。
当然,很多人现在更愿意接受三年、五年期的,因为房价不断攀升原因,十年以后搞不好已经翻一倍了”吴芳说。
“唉,照这个上升趋势,我还是继续租房吧。”许静摊开两手。
“没出息”吴芳瞪她一眼:“你就不能学学塞琳娜,说三年后也搞个两居室住”
“租房多好,我爱住哪住哪,不高兴了就换个地方”许静笑嘻嘻地。
吴芳嘁了声表示懒得搭理这个没理想的家伙,转头对塞琳娜说:“不过咱们找资金自救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该追的款还是要抓紧追回来。”
说完看了眼许静,这小妖像是无意地,轻轻摇了摇头。
“我明白,这方面朱莉也和我说了。我周一上班就布置这个事,争取尽快回款才是最终解决办法。”
“对,而且要注意方式方法,要和而必追,但又不能把关系弄僵。这个尺度你们得拿捏好。”
因为许静摇过头,其余的她也不便多说。又聊了几句,吴芳先起身告辞,并和赛英约定了最终确定协议内容和交换文本的日期。
“你这个闺蜜交得真不错,”吴芳走后赛英有些羡慕地说:“多干练、多清楚的一个人呐和她在一起学了不少东西。”
“她那也是练出来的。”许静压低声音说:“人家可是省级的千金呢,你看不出来吧”
“开玩笑”赛英看看许静不像是玩笑,做了个吃惊的表情。
“她可是有在红场上零下四十度摆摊挣学费的经历,你想像得出吗”
许静叹息:“一个女孩子,要给黑社会交保护费,要打点警察二锅头,还得用衣服、鞋帽拉拢租给自己地下室当库房的房东。
像这样吃过苦的,人家如今能做副总裁带两百人的团队,都那是奋斗的结果呀
你不也一样放心,现在吃点苦,将来必定有所成就”
“来让我看看长几颗牙了瞧这丫头,口齿真是越来越利落”赛英打趣她道。
“不过赛姐说真的,你在外面这么不容易,就没想过回来么”
许静忽然说:“你放心,要是回来我把队伍还给你,我还自由自在干我的事去。
你还不知道呢,蓝总把他那边三个业务骨干派到咱部门来,我一点都不客气,照单全收了哈哈,我气死他”
许静仰着脸得意地拍拍手。
“可以呀你,就不怕上了他的黑名单”
“不怕,”许静摇头:“我家那位二十四小时派了特勤保护我呢,就在门外。”
“哎唷,原来有恃无恐呀我家那位是指谁来指给我看看呗”
“诶呀赛姐,你净打岔我说你的事呢”许静红了脸嗔怪道。
赛英收敛了笑意,满脸苦涩地叹口气:“姐姐谢你的好意,我就不回去了”
“为什么呀我说了你不用考虑我。”许静认真地说。
“不是因为你,是考虑到其他人。”赛英说:“我个人回去也许可以,但是不能那么干,怎么可以丢下大家呢
他们随着我出来,我就要把所有人带好。要奋斗,在一起;要回去,我也不会独行。”
她看着许静:“这么说吧,我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已经有了自己的团队属性、特点和观念。
这些东西不见得就与智亚是吻合的,员工的意见也不见得以回智亚为主流。毕竟,当初智亚出来的人还不到总人数的一半。
我不能因为自己,就强迫大家接受智亚的一切,对吗”
许静默然。她上次去找赛英谈协议时已经有所感觉,那已经不是智亚的团队、甚至不是近似智亚的氛围了。
她们正在成为自己,成为独立于智亚之外的,新的力量。
本来还想尝试说服赛英带领原来的老员工回家,既可以重新壮大部门力量,也可以无声地消弭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但现在,许静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正如赛英所说,她们有了新的核心凝聚力,已经是一支独立的队伍。
再要求她们回归既不可能,也无必要如果非这么做,那就成强扭的瓜了。
周一开完例会,众高管纷纷离开会议室之后,许静上前悄悄地把赛英遇到回款问题,以及她表示不想再回到智亚的事情说了。文網
“怎么,你为她感到遗憾”魏东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点,可是现在不这么想了。”
“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你改主意了”
“她的团队已经是赛英的公司,而不再是原智亚消费品部门啦,那我还非坚持她回来,岂不是有病”
魏东哈哈大笑。“那你觉得他离开智亚是对、是错呢”他笑完了抹着眼角的泪水又问。
“嗯,这好像谈不上什么对错吧”许静犹豫了下回答。
魏东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呵。有人说塞琳娜现在成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应该给她下个最后通牒,要么回来、要么做竞争对手。
我没同意,这太幼稚了
生活种充满选择,你没法用非黑即白的方式给每次选择贴上标签。
因为角度不同、环境不同、目的不同,各人的看法和思考方式也不同。
一件事在你看毫无意义,但在另一个人他就可能看到了让其惊奇的画面。
你在我对面看到正面的我,如果你不换个角度,又怎么知道我后背上有什么呢
每个人做出决定,或者选择都是出于自己立场和利益的需要。
所以好人和坏人的区别是看他们的行为造成的结果而定,但不是过程。
换句话说,在这个人没有盖棺之前就定论是会以偏概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