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紧急撤档两个月后,芳华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下,重回大荧幕。
有人在电影中重温了青春岁月,感叹年华易逝,有人替剧中的主角“活雷锋”的悲惨命运感到不公。
更多的人则是感到心中郁结:为何在芳华中,善良的人却得不到善待所有的爱情都不能善终
若你心中恰好也有这些疑问,若你想要读懂电影艺兵们的青春岁月,不妨让我们先来尝试读懂小说芳华的作者严歌苓。
四年前,冯小刚导演曾向严歌苓发起邀请:咱们俩拍一个文工团的电影吧,你我都是文工团的,我现在特别怀念那段生活。
曾有着多年军队生活的严歌苓,几乎是抽出了自己青春时的记忆,编织成了这样一本记录了时代变化的芳华。
文工团里的岁月不似我们熟悉的青春时代,没有翘课、打架、和教导主任的斗智斗勇。在严歌苓的笔下,多了一些对人性的探讨与对那个时代的反思和自责。
某种程度上,芳华对于严歌苓来说,更像是一本记录青春年华的自传。她也曾说过,这是自己写过“最诚实的一本书”。
电影中,第二女主角萧穗子讲述的声音贯穿了始终,在她稍显苍凉的平静语调中,我们似乎旁观了一代人的芳华。
而萧穗子的原型,其实就是作家严歌苓。
195个充满文艺气息的家庭里。
她的祖父严恩春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16岁上大学,25岁在美国获得博士学位,是托马斯€€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的首版译者。
她的父亲严敦勋,笔名萧马,既是作家,也是编剧。她的母亲是一名极为勤奋的话剧演员。
在严歌苓小的时候,父亲优美动听的琴声,和母亲练习台词时舞台腔一直伴随着她的成长。
后来,突如其来的文革打破了她小学生活的平静。但有父亲书柜里丰富的藏书陪伴,小严歌苓倒是很开心。
从唐璜、堂吉诃德、到战争与和平、复活父亲的书柜像个百宝箱,所有能想到的西方经典小说,都能在父亲的书房里找到。
小时候,她还喜欢读西厢记,对未成年的孩子来说,这本书中充满了不合时宜的神秘与禁忌。
母亲总会悄悄将书从她手边抽走,怕小孩子“知道得太多”。但父亲却是从来都不阻拦她看那些“超越年龄”的东西。
似乎是从那时起,她早早地开始了对人性的窥探。
大杂院里,因不堪迫害而牵着手跳楼的老夫妇,让幼小的她感受到那个年代里人们的无助与绝望。
一位不堪凌辱,服安眠药自杀的女作家,在赤身裸体盖着一床被褥被送到医院抢救时,还被经过的电工故意拎起被褥来偷窥,这幅画面,也被严歌苓敏锐地捕捉,并记在了心底。
在本应天真无邪的岁月中,严歌苓过早地洞察到了人性中贪婪的一面。这也使得她在成长的岁月中多了一份看透人心的成熟。
芳华中,有着一段令人感到惋惜和愤懑的半截恋情。
男主角刘峰爱上了文工团里唱歌好听的姑娘林丁丁。
在告白之后,他只是忘情地抱了一下喜欢的女孩子,却被女生污蔑为非礼,从此身败名裂,被下放伐木连,再也不是众人眼中的“活雷锋”。
这一段痛楚又幻灭的爱情,曾真实地在严歌苓身上发生
小时候的严歌苓最喜欢唱歌跳舞,爸爸就在安徽艺校给她找了老师,练了半年芭蕾。
1971年,刚满12岁的严歌苓凭借自己的舞蹈基本功,成功考进了成都军区文工团做文艺兵。
就像电影里的姑娘们一样,跳舞成了她生活的重心。
每天早上4点,她都会从被窝里爬起来,将腿拉成一条直线,脚高高地架在窗棂上。甚至连给人写信都会保持这种姿势,从不懈怠。
除了练舞之外,她最喜欢的就是读书。
书都是她从被封着的阅览室“偷”出来的,书里有名人的传记故事,也有懵懂的爱情。
拜伦传中,拜伦的故事令严歌苓钦佩与感动。她从中学会了克制与努力,懂得了先天的条件,并不能决定最终的高度。
读青春之歌,林道静的故事又令严歌苓产生了一些对爱情模糊的幻想。
正是少年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文工团里有不少人打着谈进步的幌子,谈成了男女朋友。
那个时候,15岁的严歌苓心里,也装着一个爱人。
那种炽热的爱情像极了芳华里,对林丁丁痴迷的刘峰。
众人都说刘峰是活雷锋,他为不爱吃饺子的“女同志”煮面;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别人;就算伤了腰,跳不了舞,也要留在文工团里做一名打杂的“万金油”。
这些全都是因为他伟大不,至少有一多半是为了林丁丁,是为了心里火热的爱情。
那时的严歌苓和刘峰一样,爱得纯粹,爱得忘情。
对方是一位大她7岁的排长,短短6个月,严歌苓写出了160封情书。军队中禁止恋爱,两人就眉目传情。每当写好情书,她都会摸一摸衣服上的第二颗纽扣,发一个暗号让对方去看信。
没想到,恋爱一事被上级捕捉到蛛丝马迹后,男方居然主动拿出情书,检举揭发了严歌苓。
同刘峰的爱情一样,她遭到了深深的背叛。
之后的故事与芳华近乎重叠,严歌苓被叫去,一遍又一遍地写检查。
上级总嫌她写得不够详细,怒吼着让她“再写细一点”、“再挖思想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