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余欢便被关押入囚车内,押往刑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暗无日的地牢关了几日,余欢出来时,只觉得今气特别好,灿烂的阳光耀眼得她睁不开眼睛。
阳光强烈地照耀在她的身上,仿佛要用紫外线去除她身上的晦气,只是太过于了,不久,她便觉得口渴万分。当然,肚子饿是一直都存在的难题。
囚车经过那条她曾经奔跑过的大街上,路边好些人看到她,伸出手指指点点的,添油加醋地着她的罪行,即使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她。更有甚者,直接捡起地上的黄菜叶、木片、石头等扔在她身上,嘴上还骂骂咧咧的,无非是一些活该之类的话。
余欢算是理解他们,难得出来一个要被斩立决的罪犯,他们不趁机发泄一下,恐怕会觉得自己吃亏吧。认识的,特别是曾经闹过不愉快的,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好好出一口恶气;不认识的,这些年过得也甚是压抑,好不到哪儿去,也趁机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抑郁不得志吧;平时老是被别人欺负的,难得看到一个无法反驳和辩驳的人,就转移一下自己的憋屈情绪,借题发挥发泄一番呗;平时老是欺负别饶,更加不会错失这种有人白白撞上枪口的好机会了。
余欢抬头想望一望这久违的阳光,不知是因为阳光过于强烈还是因为她这些营养不良有些低血糖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晕倒下来,可是被囚车困着,只能想个吊死鬼一样吊着。
她心里不禁想道,斩立决也好,这片场之后就再也没她什么事了,她可以欢欢喜喜地去领盒饭了。在这完全没有人情味可言的片场,面对这些智商堪忧的人类,还有稀里糊涂的剧情,穿着这一身的脏臭,她还真是受够了,反正都是挨饿受冻的,还不如失业的状态呢,起码那时候衣裳不至于这么脏,身上不至于这么黑,屁股也不至于挨打。
她越想呢,就越开心,差点没偷偷笑起来。
到了刑场,两名官兵毫不客气地把她推到刑场上,丝毫不顾及她身上还有伤。更可怕的是,还要她跪在断头台前,她的屁股在细菌真菌什么菌的作用下,早已糜烂得比前两挨打的时候还要疼,动一动都疼得她龇牙咧嘴撕心裂肺的,哪里跪得下去。官兵却不管不顾,一脚踢在她的膝盖背后,她扑通一下跪倒在断头台前,屁股瞬间传来极其酸爽的疼痛,这六月,她打了一个冷颤,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余欢心里可怜兮兮地道真希望来一场六月飞雪呀,我真的好冤冤死了
然后她恶狠狠地瞪向那两名官兵,企图记住他们的相貌,仇恨地道“我记住你们了,出去以后被让我见着你们,否则有那么好果子吃的”
谁知,那两名官兵看都没多看她一眼,站得远远的。
余欢一心盼望着“早死早超生”,可是行刑者迟迟不动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让她在烈日下暴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