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之时, 温尔感觉桌上气氛有些凝固。
林斯义没到,不止她一个人失望, 与寿星公坐在一起的左曦更加板着脸孔, 酒过三巡,直接发飚“他不会故意躲着我吧”
“谁啊谁躲着你这大美人。”窦逢春装听不懂,打哈哈。
“你说谁当然是林斯义”左曦说着讽笑,一脸不忿, “他干嘛呢把我当踩狼虎豹啊,见都不敢见是愧对我什么吗”
“他跟咱们不一样, 军务忙。能别没事找事吗”
你一言我一言,话赶话就吵起来。
不过这好像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温尔见怪不怪, 不打算参与。
正低头吃着,左曦的火终究是烧到她身上来, 或者从一开始, 对方的火就预备往她身上烧,只是她情绪冷淡,没配合, 惹得左曦不得不不主动开腔“温温,你知道你哥怎么回事吗”
“他没跟我联系。”温尔如实答。
“昨晚你决定回蓉城, 他也没跟你联系”左曦挑眉, 似不可思议。
“我跟他说了, 他没回, 不过知道了就行。”
“你怎么知道他知道了还是他对待所有女人都是欲擒故纵, 忽冷忽热”
“左曦, 你喝多了”关城转眸望对方,语气冷冽。
左曦对视着他目光,觉得挺意外,勾唇笑笑“有的人,还真有蛊惑男人的本领。”
温尔一怔。
关城闻声扭了扭脖子“再说一遍。”
“心知肚明就行。”左曦笑。
“你这是疯了”窦逢春发火,“今天我生日,无差别攻击什么意思啊关城,你别跟她计较”
关城没出声,温尔余光看到他手背青筋跳了起来,但久久未动,显然在克制。
她心内叹息,明白其他人只是被牵连,左曦要开炮的对象是她而已。
她准备发声,关蓓蓓却一阻止,拍了拍她手似安慰,然后对左曦说“别闹啦姐,就算温温不是斯义哥的女朋友,你再闹也不会是你。”
小丫头说话心直口快,完全点燃了火药桶。
左曦冷笑几声,盯着关蓓蓓“什么意思是暗示我贱”
“没有。”关蓓蓓否认,“只是希望看在逢春哥生日的份上,别让大家下不来台。”
“原来是我让大家不愉快了。”左曦冷笑连连。
窦逢春却忽然一抬手,原本滴酒不沾的人今儿被灌得面若桃红,神志不清中后知后觉逮到一个重要信息,他望向关蓓蓓,“你刚才说什么就算温温不是斯义的女朋友啥”
窦逢春崩溃“他俩咱一起了”
“等会儿。”有个叫李惟的小伙伴笑着道“他俩没在一起才奇怪吧大伙儿这是干什么呢,别欺负咱小嫂子,林斯义来了,一个两个都别想跑”
“是的,是的,别说了,我先敬小嫂子一杯。”窦逢春说着,先给温尔斟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满,站起身,恭恭敬敬朝她“先干为敬”。
温尔哭笑不得,“哥,你喝多了。”
窦逢春歪歪扭扭的从座位里起身晃到她这儿来,“小嫂子,以后斯义拜托你了你是真有本事,真的”朝她竖起大拇指,“林斯义啊,大处男,被你收了”
“啊啊,你们好色”关蓓蓓在旁边尖叫。
温尔也脸皮烫红,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偏偏人家窦逢春话里话外不带猥琐意味,除了惊呼,敬佩就没其他意思。
于是,左曦被气地更绝。
这帮人酒桌文化总是这么奇怪,哪怕前一秒还是快掀桌气氛,后一秒几个岔一打就能歪到九霄云外蹦迪去了。
“我去下洗手间。”温尔实在待不住,起身逃离。
“别走啊,小嫂子”除了关蓓蓓这些人都是比她大的,还叫她嫂子,温尔步伐走得更快。
到了门口,她一拉门,外面突然来了一股劲儿往里面推了一把。
她错愕,微倒退一步,然后一阵男香便扑入鼻尖。
林斯义。
温尔瞄到对方面孔,心头一阵跳。
他身上军装穿的一丝不苟,挺拔又精干,五官不明朗,门瞬时移开时,一张英俊的脸庞才彻底暴露在灯光下。
见到是她,唇角几不可察上扬,温尔尚未做出反应,他手臂已经揽到她腰,细微的一碰,转瞬离开,“干嘛去”
“洗手间。”温尔与他目光黏着,舍不得离开,直到身后山呼海啸的动静扰得她不得不疾步而出,与他擦肩而过。
到了洗手间,温尔用水好好泼了把自己脸。
从镜子中,可看到满面的火烧云色。
大概得等自己脸皮厚了,年龄也上来了,面对外人调侃,才会不动如山。
这会儿,她洗完脸,在楼道里待着先不进去,给足时间让他们把林斯义征询完,再留一点让林斯义和左曦之间慢慢发挥,终于待够十五分钟,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抬脚走。
只是有人先等不及了,快她一步出来寻她。
林斯义从过道闪入时,一下就将她堵在楼道的墙壁上,也不怕吻错人,口舌压过来时用尽全力,吻地她心脏似骤停,呼吸也随之衰竭,可怕的溺亡感伴随他们整个吻。
他手臂同时缠入她腰后,扣着,更往他身上抬。
“唔”温尔听到自己可耻的声音,中途试着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结果乐不思蜀,一开始的担心被人看到完全抛之脑后,踮起脚尖,双臂搂上他脖子,和他热吻没完。
“整整十天没见”林斯义得空给她算了一下时间。
温尔红着脸笑,“那你为什么不回信息”
“提前让你习惯进入航校的生活。”林斯义咬着她唇又亲了几口,唉声叹气,“今晚跟你们校长吃饭。越吃越绝望。”
“航校校长”温尔又惊又笑,“怎么了”
“现在航校情况和我们那时不一样。每天都军事化管理,手机周末才发放,外出只有在周末视名额而定,还取消了暑假。想想我就要疯。”好不容易谈了女朋友十天半月见不到一次面,林斯义怎么受得了。
他那时候训练她体能时,对温尔喊的人得坚强如钢之类的口号,温尔此时想原封不动还他。
她现在没什么感觉,大概之前可能要去北京念书,货真价实的异地让她安全感尽失,所以此刻同在一城,再大的困难在她面前都不算困难了。
于是反过来安慰他。
“你跟哥不一样。你是情窦初开,哥是多年媳妇熬成婆,懂吗”
“不懂。”温尔皱眉,“你怎么还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