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张建说。</p>

李正忍不住问他：“你不是在部队里长大的吗？你怎么也接受不了？”</p>

张建语塞。</p>

他确实无法回答。</p>

倒不是说真回答不上，而是他没法回答。</p>

在场的谁都能骂，唯独他没资格。</p>

吃完那条令人汗毛倒竖的毛毛虫，那名教官告诉所有人一件事——</p>

吃毛毛虫这事是一道必做题。</p>

不是你想不吃，就可以选择不吃。</p>

不吃，你可选择退出。</p>

退出和吃虫子之间，二选一。</p>

“那边准备了热腾腾的米饭和热菜，还有紫菜猪肉蛋花汤，你们可以选择不吃，然后退出这次训练，去那边吃好吃的，等车送你们回旅里。”</p>

值班教官给出最后的通牒。</p>

张建忍不住了，举起手：“报告，我有话要说！”</p>

值班教官问：“你要说什么？”</p>

张建道：“我反对这种毫无科学根据的训练！吃虫子和能不能打仗之间没有联系！”</p>

值班教官看了一眼张建，打量了一番他道：“你是被挑选的人，没有资格给我提这种意见。我没强迫你吃，但你不吃，我有权让你滚蛋，少在我面前卖弄你那点书本理论，我听腻了，也懒得解释，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吃，要么滚！”</p>

张建的胸口起伏不定。</p>

有句话已经顶在了嗓子眼里，就要蹦出来了。</p>

他想晒身份。</p>

他想说，我爸是谁谁谁。</p>

换做从前，他早说了。</p>

可他却始终说不出来。</p>

面前的值班教官给他的感觉是，即便他说了，也没卵用。</p>

也许说了之后，倒霉的还会是自己。</p>

“你是不是选择不吃？”</p>

值班教官显然已经盯上了张建。</p>

张建憋红了脸，他想横下心来，就当那些毛毛虫是屎，不也就闭着眼睛一吞完事？</p>

可目光只要触及到盆中那些虫子，身体的自然反射条件又让他恶心不已。</p>

在他的意识里，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应该成为食物。</p>

但他想反驳也不行。</p>

教官自己就示范生吃了一条……</p>

妈的……</p>

这些变态！</p>

他们是真敢吃！</p>

“我试试！”</p>

李正在一旁看了好一阵，知道这回是躲不过去了。</p>

教官吃了没死，自己应该也死不去。</p>

真有毒，教官恐怕也不敢吃。</p>

他伸手抓起一条毛毛虫。</p>

小心翼翼地……</p>

尽量不想让让那些毛茸茸的刺碰到自己的手背，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却始终没法下手。</p>

那条虫子在手里不断蠕动着，挣扎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李正——我是活的！活的毛毛虫！</p>

在哪下手？</p>

他想起刚才教官的手法，先揪毛，再刮，再洗……</p>

可人家处理那么熘，自己怎么看都没敢下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