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母亲把所有的身家都给我做嫁妆了,你可不要吃醋啊!因为大哥和你一样,一根毛都没拿到。”</p>
“二哥,疼爱你的父亲和母亲虽然已经去了,但你还有我和大哥,你可别伤心啊……”</p>
“别说了!”谢韫打断虞清欢,喑哑哽咽的声音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第一次见你这么多话的新娘子。”</p>
顿了顿,谢韫已带哭腔:“要是再说下去,别人还以为我因为昭华被你抢了而心痛!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从第一次重逢开始,你就看我不顺眼,我没犯着你吧?”</p>
虞清欢轻轻搂住了谢韫的脖颈,把脑袋靠在他精瘦的后背上:“二哥,可能是你八字与我不和,但已经来不及了,这辈子你都得做被我欺负被我坑的二哥!”</p>
谢韫不说话,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等到了喜房所在那个院子,他小心翼翼地把虞清欢放下来后,迅速擦去脸上的眼泪。</p>
“三妹,二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的日子,不管怎样都只能是你自己去过,但有一点你要记住,若是你受了委屈,二哥一定会为你撑腰。”</p>
虞清欢把却扇</p>
拿起,挡住施了粉黛的容颜,她微微福身:“二哥留步。”</p>
换兰姨搀扶着她,迈上红红的地毯,上头撒着的花瓣,左右飞扬的红绸她都看不见。</p>
因为隔着半透的却扇看去,红绸的那头,站着一个天神般的男人,正噙着笑意向她看来,仿佛就算这条路她走上几辈子,男人也会耐心地等着她一样。</p>
满目红色,除了男人以外,虞清欢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而对方眼里也是。</p>
“晏晏,你来了。”长孙焘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眸底难以控制地的红,都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他很幸福,幸福得快要死掉了。</p>
却扇缓缓放下,两双只有彼此的眼眸相对,视线交汇,这一年的经历浮光掠影般涌进脑海。</p>
原来一年夫妻,他们已经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要是做了一辈子夫妻,三生石上能写下他们的事迹和幸福吗?</p>
男人笑容越来越深,像是跨越了无数山河大海,穿越了千年时光,终于来到她面前一样。</p>
不管多少次相见,只要这个男人轻唤一声,她一定会带着笑意奔跑向他。</p>
“草草,我来了。”</p>
她喜欢叫长孙焘草草,</p>
不因为别的,只因草草对她的好,比天底下任何东西都纯粹,没有掺杂着半点其它东西,而是单纯地对她全心全意。</p>
兰姨递过来的红绸两端被两人握住,今日他们两人带着喜悦,带着先人的祝福,心无任何芥蒂地再行一次拜堂之礼。</p>
上次拜堂,他们是陌生人,这次拜堂,他们是天底下最相爱的人。</p>
当三拜过后,长孙焘在毅勇侯和川平郡主的牌位前,紧紧拥住了她,笑着笑着,却哭了起来:“晏晏,我长孙焘此生有你,圆满了!”</p>
兰姨扭头抹了抹眼角,含泪看着这对已经不算新的新人,心里默念:郡主,侯爷,小姐很好,此生也一定过得很好。</p>
谢韫在红毯的另一头,也不争气地红了眼眶,那一声“二哥”,已经把他所有的外披和伪装喊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