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认真地看了看,最后道:“天色太黑,看不清。”</p>
虞清欢趴在他身上,往上挪几寸,将自己的脸,就这样贴过去,笑吟吟地道:“王爷,你再仔细看看。”</p>
“小骗子!”长孙焘伸手抵住她的额头,想要把她推开,“本王也听说了,喜欢一个人,如果只有五分,那便会恨不得把他挂在嘴边招摇过市。如果喜欢七分,一般只会和亲密的人分享。如果有十分的喜欢,那就连诉诸于口都觉得艰涩。你把喜欢本王挂在嘴边,说得自然而流畅,怎么看都像是在撒谎!”</p>
虞清欢偏过头,想要躲开长孙焘的大手:“王爷,十分之上,还有百分、千分、万分,我对王爷的喜欢,是不可计量的,就像天空那么广阔,像大海那么浩瀚。”</p>
说着,虞清欢拍着胸脯强调:“你就像天边的一片云,投影在我的波心。王爷,此心安处是吾乡,在你身边,我安心。我是真的很喜欢你。”</p>
长孙焘默了默,手下一用力,将虞清欢推到了一边:“你压到本王的胃了。”</p>
虞清欢就地打了个滚,却不偏不倚的,撞到了大蛇的身上。</p>
“怎样?”长孙焘问,“清醒一点了么</p>
?”</p>
“在这天下,拥有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不容易,”虞清欢不动声色地又挪向他,笑着道,“你不要轻易怠慢了它。”</p>
长孙焘沉默不语,仰头看向月白如练,星罗棋布的夜空。在这个夜里,月光浅浅地照在河面上,犹如一面清亮的镜子。</p>
“方才,你吓到了吗?”长孙焘扭过头,银河仿佛又落进了他的眼中。</p>
“嗯。”虞清欢默默地往长孙焘身边挪了挪,小鸟般依偎在他怀里,颤声道,“从未有过这般恐惧。”</p>
长孙焘又道:“本王指的是,本王的样子吓到你了么?”</p>
虞清欢答道:“没有没有,王爷不管什么时候都英俊潇洒。”</p>
虽然像鬼,也是个潇洒的鬼。</p>
“你就得出这个结论?”长孙焘目光骤然凌厉,狠狠地攫住虞清欢。</p>
真不好糊弄呢!说了这么半天让自己牙酸的情话,还是遇此一问。</p>
虞清欢收起笑意,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蛇,围绕在你身边?难道你这走火入魔,还变成了大老鼠?”</p>
长孙焘道:“本王需要蛇胆,所以在身上洒了能引蛇的药物。”</p>
“淇王,你不用隐瞒,”虞清欢坐起身,认真地看着他,“无论你是怎样的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身患疾病,你都是我的丈夫,我的夫君,这点无可改变。我不</p>
想瞒你,其实我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你不是感染了风寒,也不是走火入魔,而是身患一种怪病,亦或是中毒。虽然我还不能确定它究竟是什么,但你极力隐瞒着,必定有不能让别人发现的理由。你放心,就算全世界都站在你的对立面,我也会站在你这边。这件事,决不会从我这里传到别人耳里。”</p>
许多事情越是想努力做好效果就越糟糕,喜欢,入睡,举止自然。</p>
虞清欢之所以选择说实话,原因无非两点,一是长孙焘此人不好糊弄,二是她既然已经发现了端倪,便不想始终装作一无所知,战战兢兢地和长孙焘周旋。</p>
有时候,坦白不是为了得到对方理解,更多的是为了换取自我的安心。</p>
光是现在见缝插针的讨好,她已经用尽全力了。她真的,没有心思埋藏太多的秘密。</p>
“本王依旧很不喜欢你的性子,有时候狡猾得像狐狸,有时候慵懒得像只猫,有时候精明得像苍鹰,有时候又直接得像刺猬。”长孙焘紧紧地盯着她,半响才道,“还真让人无法适从。”</p>
长孙焘依然对他自己身体的问题避而不答,虞清欢虽然很好奇,但也知道把握尺度,她知道,那是长孙焘的逆鳞,是她绝对不可以触碰的领域。</p>
虞清欢轻笑:“淇王,承认你喜欢我,真的有这么难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