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都认……什么？！”范正阳瞪大眼，表情夸张，“这、整本古字籍，你都认完了？！一字不落？！”</p>

“是啊。还有其他的吗？”曜曜点头，一副正常发挥、习以为常的模样。</p>

“你确定？每个字都认得？”范正阳眉头挑得飞起来，一字一顿，像是确认，也像在平复。</p>

要知道，这本古字籍由他亲手整理编写，用了整整半年时间，里面包含了一万两千多种草药的古字名称，不仅读音生僻拗口，字形也复杂难辨。</p>

范正阳慎重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从他离开到现在也不过才四十分钟，这小子居然说他认完了？</p>

电脑也没这么智能吧</p>

？</p>

曜曜多聪明通透的孩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怀疑，语调微微泛凉：“不信，你可以考我。”</p>

范正阳还真随手指了个字。</p>

这个字和另外几个字，字形相似，读音也拗口。</p>

“qiao。”</p>

他一愣，翻开另一页，又指了一个。</p>

“shi。”</p>

接下来他指的每一个字，曜曜都能脱口而出。</p>

范正阳老眼一转，“咱们换个方式，我读，你写。”</p>

“可以。”</p>

五分钟后——</p>

范正阳老脸板正，端然而坐，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早已被凝重取而代之。</p>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p>

“bì</p>

xiè。”</p>

曜曜在纸上一笔一划：萆薢。</p>

“xī</p>

xiān</p>

cǎo”。</p>

曜曜：豨莶草。</p>

范正阳：“你以前学过？”</p>

曜曜：“没有。”</p>

“……”</p>

“还写吗？”</p>

范正阳啪嗒一声，把古字籍合上：“不写了。”</p>

再写只会让他怀疑自己的智商。</p>

是的，范正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p>

当年他学这些药材古字用了三个月，师父就夸他是天才中的天才，百年难得一遇。</p>

老爷子巴巴地朝曜曜看了一眼：所以，这又算什么？</p>

难怪范饭撂挑子不教了。</p>

不是不想教，而是教不动！</p>

“行、行吧，”范正阳故作淡定地起身，“这古字就算学完了，明天学其他的。”</p>

“哦。”</p>

有了第一天的铺垫，范正阳第二天直接扔了一堆药方给他。</p>

“今天把这些背完就行。”</p>

曜曜看了眼足足两指来厚的纸张，乖巧点头：“哦。”</p>

范正阳哼着小调优哉游哉地走了。</p>

记性再好，这些也够得你背了吧？</p>

嘿嘿……</p>

然而不过一个上午，曜曜不仅能准确复述出每张药方的内容，还能根据内容开始从药柜配药了？！</p>

范正阳：“？？”让你模仿，没让你超越啊！</p>

知道这小子聪明，但聪明成这样有点过分了吧？</p>

范饭扒拉着门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p>

他学了几十年，人家才学两天，就这？</p>

范正阳负手立于柜台前，看着那些药方被准确无误地配出来，不管种类，还是分量都丝毫不差。</p>

当即深吸口气，稳了稳身形，尽量让声音听上去足够镇定：“嗯，干得不错。”</p>

说完，淡定离开。</p>

只是在路过门口的时候，范饭发现师父的嘴唇在哆嗦，胡子也一个劲儿乱抖。</p>

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被打击到了。</p>

那就好……那就好……嘿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