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献忠一听这话，便知道杨明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p>

但他略加思索了一番，就决定答应杨明的要求。</p>

“太子这两年的确有些过了。”</p>

宋宏在入主东宫之前，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都表现得极其优异。</p>

文武双全、有勇有谋，虽不算平易近人，却也称得上是敬贤礼士。</p>

恐怕是当上皇嗣之后，自以为皇位非他莫属，便日益狂妄，做出了种种错事。</p>

秦献忠对他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也觉得该给杨明一个交代。</p>

“多谢伯父。”</p>

杨明脸色一喜，拱手致谢。</p>

宋宏这段时间又蹦跶了起来，勾结宗亲，四处给他添堵。</p>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废了他。</p>

若他成为废太子，就再也没有任何威胁了，也没有人会在乎他的生死了。</p>

可是储君之位干系甚大，不能轻言废黜。</p>

他几次拐弯抹角向宋赵广提起，要不要考虑换个儿子，都被宋赵广一脸为难地拒绝了。</p>

想来是来自朝廷的阻力太大，宋赵广不愿意做这件事。</p>

但如果便宜岳父愿意帮他，这件事就简单了。</p>

想到这儿，杨明又想起了秦舒雅。</p>

说到底，他跟宋宏的冲突，还是因为他和秦舒雅指腹为婚的事情。</p>

想起这事儿，杨明便觉得百味交杂。</p>

气氛也骤然沉寂了下来。</p>

秦献忠本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今夜已经费了许多口舌，全然不像他自己了。</p>

杨明不开口，二人忽然间就无话可说了。</p>

秦献忠于是继续伏案，批改起了公文。</p>

直到秦杭敲门请示道：“相爷，四更天了，该更衣上朝了。”</p>

得到秦献忠的许可后，他方才带着下人鱼贯而入，替秦献忠换上官服、洗漱、再用些小圆子权作早点。</p>

“殿下可要用些早点？”</p>

秦杭招呼杨明用膳，早朝动辄要上一两个时辰，如果不吃过早饭再去，等下了朝那是饿得前胸贴后背。</p>

杨明拒绝了：“圣上昨夜急召我入宫，所以今日允我无需早朝。”</p>

他说着，看向秦献忠的眼神不免有些敬佩。</p>

批改公文到天亮，又去上早朝，如果天天都是如此，这位便宜岳父，简直是在透支生命撑起这摇摇欲坠的半壁江山。</p>

他一时之间不知作何表现，唯有长叹一声道：“抚恤银案就全交给伯父了，侄儿先告辞了。”</p>

秦献忠不置可否。</p>

秦杭送了他一程。</p>

杨明正走出院子，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p>

秦秋香一看到杨明，眼睛都亮了，三不做两步就跳到了杨明跟前。</p>

“败家子，你怎么来了？咦，你这身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