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慧娘的纤纤玉指不安分地在杨明的胸口上打转，声音柔媚不已，仿佛羽毛拂过耳廓，令人浑身酥麻，换做是旁人，早就吃不消了。</p>

奈何杨明早就习惯了她这一套，多少有了些抗性，小腹虽有些躁动不安，语气却依然平淡道：“慧娘是本王的大债主，本王怎敢怪罪慧娘？”</p>

石慧娘一听这话，便知道不妙，她的情郎这是有小情绪了。</p>

她心下有些慌张，仰头望着杨明，狭长的凤眸顷刻便漫起水雾，委委屈屈道：“奴家自知做得不对，可是那花魁尚能登堂入室，奴家却碍于身份，不能跟明郎长相厮守。想起委屈，才有些意气用事了。”</p>

哼，这女人，居然跟他卖惨？</p>

大兴可还没有兴起什么存天理、灭人欲的程朱理学，对女性的禁锢远不像明清时那么严重。</p>

寡妇改嫁，也实属平常。</p>

石慧娘不是不能跟杨明长相厮守，只是单纯自己不愿意嫁入王府做什么王妃。</p>

有玻璃、白酒两样东西在手，石家商会的生意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若是做了北武王妃，她便不能再抛头露面出去谈生意。</p>

石慧娘有什么理由放着富可敌国的生意不要，只为了爱情去做一只徒有虚表的笼中鸟？</p>

她可不是这样的恋爱脑。</p>

“哦，既然慧娘有此心意，本王明日便向陛下上书，娶你回府为妃可好？”</p>

杨明明知故问道。</p>

石慧娘也不是好相与的，听出他是故意的，也将计就计，揶揄道：“奴家求之不得，不过奴家年纪大了，当侧妃还要叫那些小骚蹄子姐姐，成何体统？若是明郎肯以正妻之位相迎，奴家便以石家商会做嫁妆，一同嫁给明郎，就是不知道，那相府千金和山阳县主愿不愿意做平妻了。”</p>

杨明愣了一下。</p>

他知道古人有三妻四妾之说，三妻指的是一位正妻和两位平妻。</p>

原则上来说，只有三妻才是正室，其他人都只能算是妾。</p>

不过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向来没有这个尊卑概念。</p>

现下被石慧娘提醒了，顿时觉得有些不妥。</p>

柳秀娘原先因为贱籍身份，只能以妾室之身嫁给他，但言明是以正室之礼相待的。</p>

现在既然柳家已经***，他便应该把秀娘扶做正室。</p>

只是可惜家中没有女性长辈，他竟然差点忽略了。</p>

宋秋月只因丧期未到，杨明顾忌她的名声，一直没有提亲。</p>

至于秦舒雅……</p>

杨明要说没想过，那是假的，但一说什么三妻四妾的名分，谁大谁小的问题，他顿时觉得有些头大，举手投降道：“慧娘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但是在我心中，无论是谁，嫁给我就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我的女人，没有大小之分。”ap</p>

石慧娘也不敢调侃太过，免得杨明真执拗起来，非要娶她回府，那她的逍遥日子可就玩完了。</p>

她吃吃笑了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道：“奴家巧舌如簧的功夫，看来明郎是许久没有领会，都险些忘记了。”</p>

这“巧舌如簧”四个字，从石慧娘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听都不正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