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人，一身白衣，薄纱遮面，只露出了半张白璧无瑕的脸。</p>

正是杨明在城中苦寻多时的浮云仙子白容洁，也是相府千金秦舒雅。</p>

听到这声质问，秦舒雅淡淡回道：“曾经是，你若不信，一查便知。”</p>

那貌美相貌却有些奇异的女子，自然卸去伪装的秦国公主珠思般，汉名王曜。</p>

秦舒雅自幼被送到浮云宗修炼，内功大成前，几乎没有回过永宁。</p>

她所修炼的功法至阴至寒，在雪山之巅修炼方能事半功倍。</p>

浮云宗终年飘雪，人烟罕至，十几年来，她便只结识了王曜这一个外人。</p>

白国元太子还健在的时候，每逢夷族的节日，便会带上女儿前来白山祭祀，顺道拜访白云裳。</p>

白云裳对白国的皇族向来不假颜色，唯独对王曜例外，每每会将她放进宫来，或是指点她武功，或是叫秦舒雅陪她玩耍。</p>

秦舒雅想来，许是因为王曜有些异于常人的长相，令师父心生怜悯。</p>

二人本就年纪相仿，又都是与众不同的性子，见的次数多了，竟也算得上是彼此人生中屈指可数的朋友了。</p>

赤眉叛乱一事，成功与否，对天下的大势有极大的影响。</p>

恰逢王曜突破到宗师境界，便奉白太祖之命，出宫游历，乔装易容跟着使团来到了大兴。</p>

表面上是以王景为主，但若是事情有变，她随时可以接管使团。</p>

当秦舒雅听到王景也来了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妙。</p>

王曜找上她的时候，她便破天荒地向王曜求助，说杨明是她的未婚夫婿，若是王景以私人恩怨为难杨明，还请王曜帮上一帮。</p>

是以王曜才有此质问。</p>

听罢，王曜心中的不快稍减。</p>

本来就是举手之劳，她不在意帮了秦舒雅，可是她在意的是，秦舒雅骗了她。</p>

唯有欺骗是不可容忍的。</p>

既然曾经是未婚夫，倒也不算是骗人。</p>

王曜接受了这个解释，秦舒雅却不能接受她逼迫杨明应下武斗的行为，冷眸质问道：“若要打压大兴，大可让大兴出高手武斗，为何非要逼他跟王景生死斗？你答应过我，若是私人恩怨，会帮我救他的。”</p>

“我没有违背对你的承诺。”</p>

高傲如王曜，绝不会承认，那天听到杨明大放厥词，大谈夷人之落后，汉人之先进的时候，她心里也恼怒不已，对此人杀之而后快。</p>

“这不是私人恩怨！你也没有告诉我，他是大兴的北武王，既然他是杨家的人，除去他就是本宫的责任。”</p>

王曜换了副口吻，涉及到国家大事的时候，她显得特别冷酷无情。</p>

“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宫已经给了他一个机会。只要他能胜过王景，本宫一言九鼎，白国绝不会有人再为难他，哪怕是赵王。”</p>

大兴要重订炎江合议，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p>

杨明要扛起龙城杨家这面大旗，也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p>

而在她的私心里，这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想娶她的朋友秦舒雅，更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p>

大兴可以有不会武功的北武王，但她的朋友明明是练武奇才，一流高手，决不能有一个废物的夫婿。</p>

秦舒雅听出了言外之意，王曜只说杨明赢了，就会放过他。</p>

可是杨明能侥幸从王景手中活下来呢？</p>

她直截了当地问道：“如果他输了呢？”</p>

“在战场上，输了就是死。”</p>

王曜看向山下，在山林中有一块空地，正有数位高手在围攻王景。</p>

她都不知道她这位堂兄何时染</p>

上了五石散，武功也退了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