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就是太心善了，才会被人蒙蔽。师兄，望你念在司天监那些徒子徒孙的份上，可千万不要与他扯上瓜葛，免得惹祸上身。”jjbrap;gt;</p>

纪衍不肯放过他，又说教了一通。</p>

楚先唯有叹息。</p>

杨明毫不意外地吃了闭门羹。</p>

别说是梁定安和韩希明本人，他甚至连管家都没有见到，就被门房打发了。</p>

门房甚至连虚与委蛇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告诉他，一个小小的六品司天监丞，就不要自取其辱了，哪凉快哪儿呆着去。</p>

夏侯豹气得想打人：“少主，他们欺人太甚！不就是区区两个狗官吗？属下今夜就跟二哥去把他们绑回来！”</p>

“阿豹，你冷静冷静，他们说的也是事实。”</p>

杨明平心静气地劝住了夏侯豹：“绑了他们倒是容易，明天咱们全家就成通缉犯了。逞一时之快，得一世之悔，有何意义？”</p>

夏侯豹也知道不能闯祸，脸憋成了绛紫色，狠狠握紧了拳头，终究还是松手了。</p>

回去的路上，他看到杨明为那赌约的事情发愁，忍不住道：“少主，你为何不去求皇帝？皇帝总不会怕秦献忠了吧！”</p>

“那当然不会，只不过，这钱不好拿啊。”</p>

其实杨明最初就是因为想到有宋赵广为他撑腰，他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雷氏的条件。</p>

普天之下，谁都会怕秦府三分，只有皇帝根本不用担心。</p>

但是替皇家做事，钱可太难拿了。</p>

在大兴，但凡官方采购，必定是以物抵钱，美其名曰叫做折支。</p>

无论宫廷还是衙门，买东西都不会痛快地给现钱。</p>

就连官员的俸禄，大多时候也是半给现钱，半数折支。</p>

折支有三个原因。</p>

一来是因为大兴矿产不丰，导致的钱荒。</p>

虽然宋赵广登基后，民间兴起了钱庄和银票，但银票数额往往极大，流通区域又有限，并不能彻底替代铜钱和金银。</p>

第二个原因就简单了，就是官吏、内侍想要从中牟利，就算有钱，也想折支，以物抵钱。</p>

而这么多货物哪里来，又涉及到了第三个原因。</p>

自古以来，茶、铁、盐、酒四项，基本上都是国家专营的。</p>

大兴的酒业行扑买制，铁是完全管制了的，不许民间插手。</p>

而茶和盐的经营就比较复杂了。</p>

总的来说，是由朝廷开设采茶场和晒盐场，雇用专人采茶、制盐，再由官方发买茶引、盐引，运输到全国各地售卖。</p>

重点来了，全国各地的茶和盐，那么多货物都是由朝廷专营，每年总归会有许多亏损，也就会有许多货物积压。</p>

如果置之不理，就成了一笔烂账。</p>

为了挽救财政，才有了折支一说，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些卖不出去的货物当成钱用出去。</p>

正常来说，折支之后亏个两三成稀松平常，如果一折再折，最后十万两银子变成一堆破烂也不奇怪。</p>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杨明还真不想替皇帝建这个暖房。</p>

“呸，这狗皇帝，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p>

夏侯豹听完，义愤填膺地唾了口唾沫，又道：“那少主为何不去找唐姑娘问问呢？武定侯府也不怕他秦献忠吧？”</p>

这一个月来，唐卓君日日来杨家找金湘兰，夏侯豹见多了，也与她有几分熟络，此时才想起了这个人。</p>

“阿豹，你有时候还挺聪明的嘛。走，我们去后院。”</p>

杨明拍了夏侯豹一下，便走</p>

去找金湘兰。</p>

刚刚踏进院子，他便看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