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说着，愣是挤出了两滴眼泪。</p>

也许是病久了，身旁又无子孙伺候，秦老夫人特别吃这一套，当即老泪纵横：“好孩子，好孩子啊，你再来晚一步，祖母就见不到你了。”</p>

“祖母怎么说这样的话！孙儿宁愿用余下的阳寿，换祖母长命百岁！”</p>

明明是无比尴尬的会面，却让杨明愣生生演成了彩衣娱亲的戏码。</p>

“咳咳。”</p>

秦舒雅看不下去，打断了杨明的表演，淡淡道：“时候不早了，祖母一日只能清醒两个时辰，快念吧。”</p>

杨明抹了把虚假的眼泪，将第十一回的内容娓娓道来。</p>

少年时背过的红楼梦，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一样。</p>

前些日子又整理了一遍，脱稿背诵毫无难度。</p>

屋子里回荡着他抑扬顿挫的读书声。</p>

秦老夫人听得入了神，秦舒雅却坐在窗边的书案前，提笔记录。</p>

这一读就过去了大半个时辰。</p>

杨明念了三回，瞥见秦老太太脸上有些倦容，他便停了下来，关切道：“祖母，您听累了吧？不如先休息一会，小睡片刻，孙儿下午再给您读。”</p>

“好。”</p>

“明儿也累了吧，中午就不要回去了，留下吃饭吧。”</p>

秦老夫人又打起精神，嘱咐管家去安排厢房，让他留下休息。</p>

杨明求之不得。</p>

伺候秦老夫人睡下之后，他便走出了屋子，跟秦杭说了一声：“杭叔，我去湖边散散步，没问题吧？”</p>

秦杭不疑有他，挥手道：“小官人自去吧，秦府又不是皇宫，没有那么多忌讳。”</p>

他甚至没有安排人手跟着杨明。</p>

杨明从秦府侧门走出，来到湖心岛岸边。</p>

见左右无人</p>

，他直接脱去外衣，一头扎进了水里。</p>

四月的湖水微凉，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p>

杨明一刻都不敢耽误，鼓足力气往湖底游去。</p>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p>

压力越来越大，他紧咬牙关，继续往下游。</p>

过了五十米之后，压力倍增。</p>

杨明已经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浑身压抑难受。</p>

然而还是不见湖底的踪影。</p>

只是隐约之间，他似乎看见湖底有一个庞然大物，鬼影绰约看不分明。</p>

该回程了。</p>

杨明咬了咬牙，掉头上升。</p>

等他浮上水面，爬到岸上已经瘫成了一条死鱼，只能喘气了。</p>

果然不行。</p>

这湖水比他想象中还要深，起码有一百多米。</p>

不过，湖底确实有东西在。</p>

看轮廓，不像礁石。</p>

极有可能就是那艘沉船。</p>

该怎么才能下到底呢？</p>

做个简易潜水服？</p>

氧气从哪来？</p>

电解水，分离氧气？</p>

我靠，拿什么发电啊？</p>

杨明喘着气，漫无边际地想着事情。</p>

这时，他的眼前忽然多了个脑袋。</p>

“你到底想干什么？”</p>

秦舒雅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低头冷脸问道。</p>

杨明憋了一分钟气，大脑缺氧，失去了理智，几乎是脱口而出。</p>

“想干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