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芊芊，不要再跟着我了。”</p>

赵无疆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说这句话了。</p>

他杀了李善存，安顿好了诸葛小白之后，一路追寻独孤明玥等人，却不曾想，在中途撞见了穆芊芊。</p>

他和穆芊芊之间，有仇，有恩，恩怨纠缠。</p>

穆芊芊是当年大夏王朝崩塌的祸手之一，是国破山河碎的血仇。</p>

穆芊芊当年又在最后关头给了他赵无疆一个痛快，挖了他的心，让他直接死去，免于被岳不凡折磨。</p>

现如今，穆芊芊又替他阻拦了吴家剑窟的两位强者。</p>

但恩就是恩，仇就是仇，恩与仇，是很难相互抵消的。</p>

尤其是这仇，不是他赵无疆一个人的仇，也是当年死去的那么多大夏黎民的仇。</p>

只是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p>

既然撞见了直接将穆芊芊杀死？</p>

这个想法在他此刻撞见穆芊芊的那一刻，他在脑海中想过。</p>

但很快就否认了。</p>

倒不是他仁慈，而是穆芊芊既然能从吴家剑窟一老一少手中逃走，实力定然不会是像表面一样。</p>

他如今实力还未完全恢复，贸然出手，是不智的。</p>

穆芊芊也没有杀意，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一丈。</p>

不多也不少，像是在守护他，又像是在监视他。</p>

“我不会对你动手的。”穆芊芊认真说道：</p>

“真的。”</p>

“但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赵无疆蹙眉：</p>

“你不怕我修为恢复之后，一剑将你斩下？”</p>

“不怕。”穆芊芊抿嘴，露出淡淡的笑意，笑意看着有些甜美：</p>

“能死在你手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p>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赵无疆放出狠话，这是真心的狠话，就算他杀了穆芊芊，就算穆芊芊死了，他也不可能会去原谅穆芊芊。</p>

“好吧。”穆芊芊神色有些僵硬，袖袍内的玉手紧紧捏着小蛤蟆，小蛤蟆被捏的两枚大眼珠子凸起，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