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百号人,排着队朝李安民吐口水,最后李安民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干的地方。</p>
原本他还叫嚷着让仇百川来见他,可是在他张嘴喊的时候,被人几口口水吐到了嘴里,一阵恶心翻涌之下,只能低下头默默承受了。</p>
最后,李安民被送到杨轩那里,杨轩连问都没问一句,直接就派人把他送到北岸去了。</p>
如此重要的人犯,还是赶紧脱手为好。</p>
此时在江面上,已经布满了战船,每一艘船上都放置了投石机,之前是因为战船不够,不得已才将船只连接起来,现在有了足够的战船,自然是将这一段江面全都掌控起来。</p>
雍王那边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凑齐这么多战船来攻的了。</p>
当然,另一个重镇襄阳那边,自然也有不少战船,而且有覃王在那边镇守,但是他们哪里敢将那边的战船调过来。</p>
总之,武昌府如今已经入了杨轩的手,就成了攻打江南的一个桥头堡。</p>
而且还攥住了陈家这个重要把柄,此战已经可以说是必胜了。</p>
于此同时,雍王虽然被打退,但是整个江南还是有着不少部队的,武昌府周边几个城池原本就有着重兵把守,一时间倒也不用担心杨轩会攻过来。</p>
应天府,养心殿内,吕承弘拿着杨轩的战报,念给太上皇听,即便是病怏怏的太上皇,在听到拿下武昌府的消息之后,精神也为之一振。</p>
“寡人就说杨轩是个有能耐的,这才两月不到,就已经先下一城。”</p>
自从太上皇病倒以来,吕承弘还是头一次进到养心殿来,却发现太上皇整个人都缩了一大圈,身上的皮肤皱起,便是身上明黄色的龙袍,也没法衬托出他身上的气势来。</p>
如今的太上皇,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精神矍铄的老者了,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得出来,太上皇已经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p>
不过吕承弘并没有回太上皇的话,而是不停地啜泣着:“父皇,这些事,就不必您亲自操劳了,儿子如今已能挑起这副重担,您还是安心养病吧。”</p>
太上皇躺在躺椅上面,瞥了吕承弘一眼:“你要是能挑起这担子,寡人还需要从阿日陶勒回京来?杨轩没来之前,你不也是拿承瞻没辙。”</p>
吕承弘被他爹训了几句,虽然心中不满,但却不敢顶嘴。</p>
说起来太上皇禅位与他,看似稳住了朝局,但是有利也有弊,名义上他是皇上了,但是文武百官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每当政事有所争议的时候,大臣们就会拿太上皇说事,说什么太上皇若在,此事便当如何如何处置。</p>
总而言之一句话,吕承弘这个皇帝当得可没什么滋味,就像是个样子货。</p>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问道:“父皇,杨轩夺了武昌府,下一步又该如何处置?”</p>
太上皇接着说道:“如今天堑已破,承瞻怕也是守不住他那些地盘的了,毕竟也是寡人的儿子,寡人便再给他一个机会吧。”</p>
吕承弘皱了皱眉,但还是恭敬地问道:“还请父皇示下。”</p>
太上皇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待寡人修书一封,你派人送给承瞻,他要是肯服软,便让他当个闲散王爷便是。”</p>
吕承弘虽然心中不满,但还是应了下来。</p>
这都起兵谋反了,还能当个闲散王爷,吕承弘自然是有些不忿,当年自己什么事都没犯,都被大皇子贬谪到琼州去了,要不是有杨轩在,说不定自己都要饿死在琼州府了。</p>
太上皇也明白吕承弘心有不忿,便解释了一句:“你现在或许不太明白,但是等以后,你就会明白寡人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你好。”</p>
吕承弘赶紧拱手:“父皇,儿子怎敢不忿,父皇的安排必定是有道理的。”</p>
太上皇张了张嘴,本想解释一番,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吕承弘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