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磕头,还一边拼命拽着其他几个,听到这个家伙话后,集体愣在那里的混混下跪。这群混混,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耍横占便宜居然有这么一天,耍到当朝天子的头上了。那位白七爷,调戏妇人居然调戏到了皇帝的嫔妃头上,这不是茅坑里面打灯笼,自己玩命找死吗?</p>
那个年轻男子是皇帝,他身边的女人不是嫔妃是什么?可这也不怨自己,这天下谁能想到,皇帝出宫不带侍卫,居然只带了三个妃子出宫。戏文上不是说,皇帝出宫一次得先黄土铺路,然后再用净水洒街,前后的仪仗,还有什么宫女、太监,侍卫和护军,得排出十几里去吗?</p>
这群混混一边玩命的磕头,一边心中哀叹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这普天之下又有那个人能想到,身为当今天子就只带了几个妃子就出宫了。别说宫女太监,便是侍卫都没有带上一个?还跑到这个小酒楼来吃饭,吃的还如此简单?皇帝不是一顿饭,都要吃掉上百道菜肴吗?</p>
京城之中的平常人,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情,今儿却偏偏让哥几个遇到了。得罪了皇帝,貌似刚才七爷还骂皇帝为窝囊废,还调戏了人家的妃子。这下别说他自己了,恐怕他的家人都要一同倒霉了。就算不诛灭九族,搞不好也要满门抄斩。倒时候,可千万别练自己。</p>
至于躺在地方直哼哼的那位白七爷,听到自己在京城一直横着走,便是京兆府总捕头,都要给一些面子的顶头大哥。称呼包间内坐着的那个,原本自己极为瞧不上的小白脸为皇上后,当即裤裆便湿了一大块。若不是胸口疼得实在爬不起来,早就一同跪下来玩命磕头求饶了。</p>
见到后来的这个家伙,居然认识自己,黄琼倒也没有太在意。永王手下的人,认识自己的人,还是有几个的。尤其是其中十几个头头,几乎都认识自己。看着面前跪着一地的人,黄琼却并未理会。而是站起身来走到窗子前,背对着那些人看着窗外的街景,却是一言不发。</p>
他越不说话,跪着的那群人越害怕,不断的拼命磕头求饶。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店小二,上楼来送茶水时候。见到这群日常一直都牛哄哄,走路都晃上三晃的混子。眼下居然都跪在这间包厢门口,拼命的磕头求饶。而那位男客人,则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口处一言不发。</p>
饶是他们这些做店小二的,也都算是见多识广,眼皮子不是那么窄,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就在他小心翼翼的,将茶水放在桌子上,准备退出去的时候。背对着他原本很沉默的男客人,却是突然语气冰冷的道:“你们是自己整肃,还是朕派南镇抚司,替你们整肃?”</p>
听到黄琼冰冷的语气,后来的那个胖子虽说害怕的要死,可看着身边兄弟们听罢黄琼的话后,一阵阵苍白的脸色。知道这些兄弟,多少都有些案底。大案子没有,可很多也是京兆府大牢的常客。有几个,甚至刚从里面被放出来。若是真的让南镇抚司整肃,还能剩下几个?</p>
跟着永王混这么多年,形形色色官员,见到实在太多的他。知道哪些当官的手,可比他们这些混黑道的人可是黑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哪些官员做起来从来都不手软。尤其是当今这位京兆尹,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心盼着,将自己这些人都赶出京城,以方便他捞取政绩。</p>
他更知道的是,如果今儿自己不说话,不为大家求情,这队伍今后恐怕就没法带了。大家心一散,就什么都完了。所以哪怕心中在胆怯,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壮着胆子道:“回皇上的话,草民这些兄弟,虽说混不吝了一些。可草民保证,他们之中真的没有欺男霸女的人。</p>
“白七这个家伙,草民是知道的。此人嘴花花他敢,哪怕是占点手脚便宜也有可能。可若是真做欺男霸女的事情,他是断然不敢的。这是不是真的,皇上派人调查一下就知道了。当初七爷还管着我们的时候,这是铁律谁也不能违反。谁若是真的敢犯这条,直接切掉祸根。”</p>
“七爷的性子,皇上是很清楚的。他要么不做,要做肯定是一个唾沫一个钉。若说兄弟们,与有夫之妇狗扯羊皮的事情有,那也是你情我愿的。若说去做欺男霸女事,是真的没有。当初流民遍地,到处都是那些流民女人做半掩门的时候,兄弟们也没有一个人,做过这种事情。”</p>
对于这个家伙的辩解,黄琼却是淡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今儿这话说的,你自己相信吗?若不是平日里面肆意妄为,做的习惯了,又岂会在这会如此做的光明正大,甚至是毫不掩饰?若是今儿来的只是普通的百姓,他就真的能嘴花花两句便就此罢休?”</p>
“朕知道,你们都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有些东西是必不可免的。很多人也是浪惯了,手脚和做派不是很干净。可朕一直以为,你们这些人虽说混不吝了一些,可做人的底线还是要有的。屠狗之辈被多仗义嘛。但今儿看来,朕倒是有些想当然了,也是有些高看你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