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赵鑫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放下刀子,然后从战术背心的左肩带上取下止血带,动作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秦飞扫了一眼旁边,那个男的叛军士兵面浑身赤/裸朝下趴在地上,背上长起了一只“角”。
那不是角,而是一根木头。
估计是赵鑫下坠和房顶断裂后,一根尖锐的木头直接捅入了这个倒霉蛋的背部,也许贯穿了重要的脏器,导致一命呜呼。
看着这家伙光溜溜的屁股蛋,秦飞脑海里跳出一句老话——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秦哥……”
秦飞转过头,看到赵鑫略带惊慌看着自己。
瞥一眼他旁边,那个女护士的脖子上开了一大道口子,像个婴孩的嘴,呼呼往外喷血。
她挣扎着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一只手死死扯住赵鑫,似乎想诉求什么。
不过,在这种状况下,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咕咕声。
血从她的指缝中不受抑制地流出,在长衫裤下汇聚城了小湖。
这女人不断扭动、挣扎,像被拖到渔船甲板上的金枪鱼,似乎想摆脱死神的大手,作为一名医护人员,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随着血液迅速地流失生命正一点点从身体中溜走。
“怎么才能帮帮她。”赵鑫的声音里,略带一种哽噎。
是的,作为一个战场新丁,杀死一个年轻力壮孔武有力的敌人也许会没有太大的负罪感,可是杀死一个女人,面临的那种崩溃的压力是巨大的。
“如果你真的想帮她,给她一枪。”秦飞不愿意对赵鑫做出善意的欺骗。
这种欺骗没有任何意义,风水佬能骗人十年八年,可是这个女的撑不过五分钟。
这就是残酷的战场。
也许赵鑫并不想杀死她,不过在黑暗中,求生的意念令人会选择毫不犹豫地出手,也许赵鑫摔下去之后立即抽出了战术刀,并且刚好落在了女人的身边。
这是一个矛盾的选择,确实不得已的选择。
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可以给任何一名特种兵的选择都不会太多。
要么你死,要么他亡。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永远很难出现打到最后还能手拉手,我们是朋友的情况出现。
那只是里的童话。
“我只是……”赵鑫舔了舔干凅的嘴唇,话却说不下去了。
秦飞点点头,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并且告诉他:“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也帮不了她什么,要记住,上了战场,任何不是己方的队友都可能是敌人,如果你刚才不杀她,她也许会抓起枪杀了你。”
秦飞指指那支掉落在一旁的ak47,是那个叛军士兵的武器。
“赵鑫,记住,假如你想在非洲当佣兵又最后能活着回国见何小燕,就必须收起你那些泛滥的同情心,否则你还是早点离开提约,回国去,我可不想看到你死在这里。”
拉着赵鑫出了倒塌的木屋,远处传来了人声。
显然,刚才的声响已经惊动了山下医院周围的叛军士兵,虽然没有枪声,不过他们仍旧派了人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利于整个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