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按住嗷嗷叫疼的德雷托,从他身上拔下了三支木刺。
f拿着从德雷托身上取出的木刺,看了一眼,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问身边的狙击手老猫:“老猫,你看是什么人在跟着我们?”
“我觉得是那个在断头坳里打伤大熊的那小子。”老猫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道:“那小子看起来不像是毒后的手下,我注意过他的战术动作,比一般的毒贩武装要强很多,我怀疑他是华夏特种部队的卧底。”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道理。”f说:“我记得撤离的时候,他还在追着我们的车,只不过被我们甩掉了而已。”
他扔掉木刺,看了看被刺伤了右腿的德雷托又道:“这小子很聪明,他想拖住我们,我们都穿着防弹衣,几根木刺根本要不了我们的命,不过可以增加伤员,让我们在天亮之前没法越过国境。”
“还有最后十公里了,我们小心一些,大家待会儿队形散开一点,都戴上夜视镜,注意护住左右两翼,不给他偷袭的机会。在早晨五点半天亮之前我们能到达坠鹰崖就可以轻松越过国境线,我们有八个人,人数上占优,而且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主动权在我们这边。”
f无心和秦飞恋战,正如秦飞猜测的一样,作为潜入者,纵使f是顶尖的老特种兵,仍旧不免内心焦急,想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罢,他挥挥手,打出一个战术手语。
所有人散开,不再一字纵队行进,而是散落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呈圆形的队形,张兰仍旧由大熊诺克扛在肩上,其余人全部围住张兰这个重要的目标。
大树后,秦飞用剪刀轻轻剪开了肩膀上的迷彩服。
一道约三厘米的口子在往外冒着血,雨水很快打湿了伤口。
秦飞拿出止血包,撕开一袋止血粉,将它倾倒在伤口上,用简易绑带和胶布封住伤口。
好险!
f的枪法很准!
当时自己躲在了树后,而且听见枪响已经第一时间转移位置,居然还是有一颗子弹擦中了肩头。
如果慢上零点几秒,估计现在肩膀的骨头都会被击碎。
处理完伤口,确信f小分队没有人追踪自己后,秦飞又开始拔腿狂奔。
现在他必须每次都敢在f小分队之前,在他们要经过的路上布置一堆乱七八糟各种索套、尖刺、撞木等等陷阱。
秦飞知道这些匆忙赶工的陷阱只能用粗制滥造来形容,但是他不求能够对f分队的队员造成多大的杀伤,只求拖慢他们前进的速度。
离天亮越近,自己就越有利。
f很快发现自己真的轻视了悄悄跟在自己队伍周围的这名华夏特种部队士兵了。
f在英文里是“狐狸”的意思,现在他反倒觉得,盯上他的那名华夏士兵比自己更适合这个绰号。
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小分队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f再一次看时间的时候吓了一跳。
虽然再也没有人受伤,不过在这一公里的距离上,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自己竟然排除了七个土制陷阱!
这一公里,遭到了三次枪击。
这些漫无目的的枪击根本没打中队伍中的任何人,但每次都能让队伍停下来警戒一番。
f觉得自己高估了自己的优势。
这里是华夏,毕竟是躲在丛林里追踪自己素未谋面的那名特种兵的祖国,是人家的主场。
对手可以大摇大摆乱开枪,巴不得将全世界都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而自己和手下尽量避免开枪,唯恐附近会出现华夏的军队,并被吸引到这里来。
“老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在被动挨打!”一向冷静的队长f此时也有些心浮气躁,“他想拖死我们!”
老猫轻手轻脚跑到f身边,俩人交头接耳商量了一番。
f用手语给每位队员下达指令。
现在他不打算这样被动地被秦飞死死缠住,f决定给秦飞装个陷阱。
几百米外,秦飞气喘吁吁地布置好最后一个陷阱。
这附近方圆一百米内,全部部下了乱七八糟的简易陷阱。
他的体力已经彻底透支,饥饿感再一次洪水猛兽般袭来。
摸到战术包,才发现里面仅存的两根竹笋已经被吃掉,现在彻底没了食物。
他用刀切下旁边一根茅草的根部,将它塞进嘴里咀嚼几下,然后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没有食物,草也是要吃的。
他没有时间找食物,f的小分队随时可能到达自己这里。
每次秦飞都会等他们拆陷阱的时候胡乱朝f小分队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