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自己的未雨绸缪是起到了效果。明朗果然来约谈他了。按照正常的组织流程,约谈之后,对他的任命很快就会下达了……一想到这里,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之情,
从区区的企划院办事员、空架子的殖民处处长升任国策公司的掌门人,这个跨越对他个人,对他未来的整个家族都是历史性的!
他不动声色的回到包厢里。
“明郎和你说啥了。”
“他叫我交一份殖民处工作的详细报告……”
“这也不归他管啊!”
“是组织考察吧!”周围若无其事的说道,“应该很快就会调我去南洋公司任职了。”
从心底里说,他并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毕竟在正式任命出来之后还会有很多未知的因素。知道的人多了,扩散出去,天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是闭口不谈也是不成的。组织处是干啥的大伙都明白。等任命的公示一出来,这些新南老南肯定会觉得自己“不够意思”。
“哈哈,搞不好是要你去当董事长!”
“有这个可能。”周围轻轻点头,“不过董事长有点高了,内阁那些人肯放手?”
“屁!他们不肯放咱们就逼着他放!除了你,还有谁更适合?”
“没错,这胜利果实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除了你周围,我们谁也不认!”
一时间整个包厢里乱哄哄的,一干人都沉浸在这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了,唯独周围在经历了暂时的兴奋之后重新又归于思考。
自己就任南洋公司的领导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固然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仔细分析前途,难度还真不小。
自己是靠了民意起家的,如果不能很快交出一份令元老院满意的答案,特别是不能满足工业口上那些长期的匮乏的物资,自己很快就会变成孤家寡人。
元老院这次的批复是秉承“不给资源给政策”的传统套路。从一定程度上说“给政策”比“给资源”要好,既然要人家自己去刨食,就不可能限制的太多。老话怎么说?“谁td给得钱多,我就给给谁干”。
从文件来看,这个南洋公司得到的授权非常之大:遍数下来,除了铸币、建军和外交这三项最核心的权力之外,几乎获得了所有方面“便宜行事”的权力。力度不可谓不大。不过要和目前东南亚横行的那几家“东印度公司”相比,这些权力差得还很远。最关键的是,东南亚公司没有获得“贸易垄断”这个至关重要的权力。
没有获得东南亚的“贸易垄断权”,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和目前的外贸系统分饭吃,而且他们也无权驱逐那些航向三亚、临高、广州、高雄的英国、荷兰人、日本人等等外国人的商船。他们都是在元老院的“自由贸易”的旗帜下航行过来的。
“在17世纪搞自由贸易,这td就是白痴行为!白白让欧洲人赚去了多少钱!”周围不止一次的暗暗腹诽该政策。
不过诋毁贸易自由自然是不成的,毕竟这算是元老院的共识。而且外国商船的定期到来从很大程度上也节约了运力,降低了物价。特别是这些年来荷兰东印度公司大量输送到临高的稻米可以说极大的缓解了元老院的粮食压力。
可惜荷兰人的科技和元老院差距太多,元老院可以说服荷兰人在东印度群岛种植橡胶和油棕,却没有办法告诉他们如何去开采那些功业口急需的各种有色金属矿产,就算愿意手把手的去教,荷兰人也未必有这个动力去做这种投入大,收益小的生意。毕竟把当地生产的稻谷卖给元老院来更为容易。
这种啃骨头的事情自然只有我们来做了,周围暗暗吐槽。
不过,元老院给他另一个口子,那就是在整个东南亚范围之内的贸易,外贸公司不会插手,南洋公司可以便宜行事。自行组织东南亚地区的贸易活动。
至于军队,他倒没有太放在心上,所有的驻外站都没有军队,但是他们多少都能自己拉些武装。而且一旦殖民地建立,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以组建“民兵”的名义建立武装,同时申请国民军驻扎。这些国民军到了东南亚还是一样在公司的指挥之下。
铸币权他本身也不在乎,本来这就不是企业能问津的东西。而且殖民地和东南亚本地的贸易网络一旦成了气候,也可以帮助储备行扩散银元和银元票的使用面积,程栋这些人只会更感激自己。
至于外交,元老院现在有屁个外交。也就在巴达维亚派了个领事而已。当然这也不算什么。他感兴趣的是搞殖民地建设和采矿,不是签什么友好通商条款。
自己的第一步落在哪里呢?作为新鲜出炉的南洋公司总经理,周围的心里开始盘算开了。从他内心身处来说,经略越南一直是他的主要目标,而且元老院在越南是有基础的,除了鸿基煤矿之外,这些年通过贸易和武装渗透,插手南北朝之间的混战,在越南已经获取了不少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