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卫做不到把建奴的地盘画出详图,只能够拥有主要城池的交通图,并且标明路况。
因为商贾不可能获得在建奴内地乱窜的机会,他们也仅仅能够走官道在几个大城池之间走动,潜伏的旗卫当然难得进入建奴腹地。
现在旗卫已经在想方设法接触汉人,当然是寻找意图重返大明之人,这个工作危险重重,建奴也擅长用间谍,保不准就会有铁杆汉奸刻意钓鱼。
旗卫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从来不带有盲目性,他们率先接触的三人乃是已经成为“红旗军”冷兵器刀盾手试总旗官的马老三提供。
铁杆汉奸马光远被红歹是授予一等总兵官正是踌躇满志之时,旗卫当然不可能动劝降的心思,而是劝降他家丁队中的三人。
做了汉奸的奴才在八旗子弟眼中基本上不能算人,连范文程这样得宠的大官都被多铎睡了老婆、小妾就可见一斑。
马光远的家丁都是那厮在大明任职建昌参将时的旧人,这些人跟着家主来到建奴的地盘发现他们变成了奴才一个个都悔不当初。
这也难怪,在大明一个参将的家丁乃是耀武扬威的存在,来到后金变成了遇上一个建奴余丁都得点头哈腰,这样的反差谁受得了。
况且马光远的家丁们来到后金吃得差,受白眼、受气、想家根本得不到八旗子弟信任。
马老二、马小八、马十六这三人是马老三、马小七等等四人经过深思熟虑后建议旗卫策反的对象,因为他们跟这三人有在战场上救过命的交情。
想来马老二他们即便不愿意归降大明也不应该向主子检举来联络的旗卫。
二月底,盛京比较诡异,因为办丧事的八旗贵族比比皆是。
首先是大贝勒之一的代善家出丧,他家死了长子岳托,紧接着大贝勒之一的阿敏翘了辫子,随后是体壮如牛的莽古尔泰猝死,还有不少显贵也死在这个春天。
红歹是这段时间烦透了,因为他每天都得做悲天悯人状参加丧礼,其实他唯有在悼念岳托之时一时间真情流露,不由得泪两行,送别五哥莽古尔泰之时内心里其实畅快无比。
建奴那边总是死大头目,来盛京做生意的汉人商贾当然幸灾乐祸。
他们是卖国商人不假,但是并不表示他们瞧得起那些野蛮人,这些人只不过是为了赚钱才不得不跟建奴虚与委蛇。
商贾们回到大明自然把建奴那里今年无比怪异,接二连三死大贝勒的故事讲得天花乱坠,北方汉人痛恨建奴,获知建奴的几个王爷染上天花死于非命人人拍手称快。
这时汉人们才觉得自己打了预防针永远不会染上天花是多么幸福。
很快建奴王爷和许多大官死于天花感染的故事喧嚣尘上,连京城里都在街谈巷议。
不夜城会所、酒楼、商铺里乐滋滋谈论此事的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