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二章 小小误会(1 / 2)

长安,李世民拿着来自剑南道的奏折一个劲的嘬牙花子,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对房玄龄道:“玄龄啊,如果是你,平定这次僚人叛乱,需要多长时间?”

房玄龄苦笑摇头道:“回陛下,至少半年。”

李世民并不觉得房玄龄给出的答案有多么离谱,事实上就算是他这个皇帝亲自出马,估计也需要近一年时间才能彻底摆平这件事。

可眼下时间仅过了两个多月,李慕云那边已经传回消息,剑南道没事了!

李世民相信,在大唐没有人敢在这样的事情上骗自己,李慕云更是如此,如果剑南道僚人叛乱没有平息,就算是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谎报这样的军情。

但相信归相信,理解归理解,这就好像经常会有人把油门当成刹车,这种事情发生了不少,可是做为老司机,谁都想不明白,油门和刹车隔着那么远,怎么可能分不清楚,怎么可能会踩错。

李二和房玄龄也是一样,让他们想不通的是,李慕云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如果去掉他之前行军的时间,再加上派信使回来的时间,他真正出手平乱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

半个月啊,几乎波及整个剑南道的叛乱就平息了?虽然这很可能是事实,但其中的窍门到底是什么?难道这李慕云神仙转世,随身带着天兵天将,到了剑南道那边,吹口仙气就有无数仙兵来帮他?

但是这不可能啊,天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不靠谱的神仙?如果神仙都这德性,估计早就天下大乱了。

算了,想不通就不要想,坐在边一侧的长孙无忌寻思了一会儿说道:“陛下,依臣看不如派个人过去看看,若叛乱真的已经平息,便让他们直接转道松州如何?”

“对了,无忌不说朕险些忘了,松州那边的军粮应该已经所剩无几。”在长孙无忌的提醒下,李世民微微变色,略一沉吟便说道:“那就让他们直接转道去松州吧,剑南道的事情暂时先放下,若是假的大不了回头再治他的罪,若是真的,那就看他在松州的表现如何吧!”

“诺!”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微一躬身,见李二再没有其它吩咐,便齐齐告辞离开,各怀心事的跑去办事。

剑南道的事情说来并不算大,如果不是西线战事太急,程咬金、尉迟恭、李道宗等人不管是谁,都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将叛乱平息,只是不会如此平静,不杀个血流成河那是绝对不会收兵的。

转眼又是半月时间,李慕云已经带着人在剑南道驻扎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随着季节的交替,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初夏。

这一日,李慕云正在‘抢’来的竹楼里与苏婉晴下棋,忽然有人来报,有天使驾临,让他速速迎接。

这个时候李慕云的棋子正被苏丫头逼的走投无路,听到有李二的使者到了,连忙起身,逃一般拉着进来报信的田雨禾就外跑,完全不管身后末婚妻的娇嗔。

待到了外面,远远便见一哨人马,正停在营地的外面,为首的是一个年龄在四旬左右的汉子,待走的近了看清来人,李慕云笑着打起招呼:“薛兄,你不在长安享福,怎么当起使者了。”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薛万彻虎起脸,迎着李慕云走了几步,在他肩上锤了一拳道:“半个月时间平定叛乱,长安皆惊,特地派我过来看看。”

李慕云摸了摸鼻子,以为李二这是觉得自己进度慢了,特地派人来催,讪笑一声道:“呵呵,小弟不才,熟悉环境用了些时间,以致于平定叛乱的进度慢了些,倒是叫长安的诸位大人费心了。”

“啥意思?”薛万彻愣了一下。

李慕云同样愕然:“陛下不是觉得我办事不力,派你来催我的?“

薛万彻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鸡头白脸的说道:“催你个下长安那帮老家伙都被你的速度给惊到了,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你能在半个月内平定叛乱,所以陛下才派我来看看是真是假。”

“啊?”李慕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么说我这边的进度还能让陛下满意?”

“陛下当然满意,只是留在朝中的那大臣有些不信,房乔那老头儿亲口承认就算是他来也需要半年才平让剑南道的叛乱平息,可是你只用了半个月,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呵呵……”听到李二并没有怀疑自己,李慕云露出得意的神情,摆摆手说道:“只要陛下相信就好,其他人不用管它,对了,薛兄这一路行来受了不少苦吧,来来来,我给你安排休息的地方。”

“吃点苦道是没啥,咱当兵的还能怕吃苦!”薛万彻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脸上的疲态却瞒不了人。

李慕云再怎么也可以算是半个地主,给老薛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待到身边的人领命去了,才对薛万彻说道:“薛兄跋涉数千里,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今天先带着兄弟们休息,如何?”

薛万彻此行只为了解情况,自然不会平白得罪李慕云,反正打听消息也不急在一天,闻言把头一点:“好,便依了老弟。”

便是这样,薛万彻带着他的卫队在李慕云划出来的一片区域里驻扎下来,草草的洗漱过后,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睡了过去,只一觉便睡到了午夜时分。

不过剑南道的气候实在有些扯蛋,才刚刚初夏就热的让人想要把身上的皮都扒下来,睡到半夜起来上了趟茅房之后,老薛就再怎么也睡不着了,最后索性在营地里瞎溜达起来。

不过,这一蹓跶却让薛万彻看到了些许不同,首先一点是他的队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包到了李慕云营地的中心,四周尽是些半大不小的油纸棚子,许多衣着有些怪异的士兵正睡在棚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