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灼被李慕云说的一颗小心肝“砰砰”乱跳,此时他已经可以确定,他身边这个大唐逍遥候的确是在蛊惑自己。
可是,为什么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反感,反而有些欣喜呢?甚至在明知道他说的并不完全对的情况下,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想要发火的意思。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
拔灼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很清楚如果再想下去自己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
“拔灼兄?!”而就在拔灼心神恍惚的时候,耳朵再次想起李慕云的声音:“拔灼兄莫不是醉了?!”
“哦,慕云老弟,小兄,小兄的确是有些醉了,再加上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呵呵……”拔灼回过神,讪讪一笑说道。
李慕云假模假式的一击掌,有些懊恼的说道:“呃,这的确是小弟的疏忽,该罚,该罚!”
“没事,没事,不碍得,一会儿回去休息一下就好。”拔灼同样笑的有些假,敷衍着说道。
“如此,小弟就不耽误兄长休息了,兄长请!”
“请!”拔灼此时的确也没有了与李慕云继续敷衍下去的意思,拱了拱手起身离开。
望着拔灼的背影消失于门后,李慕云扭头看了一眼公孙兰,那目光中的含意是如此简单:看到没有,这小子上勾了!
……
翌日一早,拔灼早早便从榻上爬了起来,寻到唐俭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提出想要告辞。
唐俭对此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反正他的目的和任务都已经完成了,至于拔灼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打算已经不再重要。
便是这样,拔灼带着人匆匆的离开了山阴县,甚至都没有跟李慕云告辞,只是请唐俭帮他带了句话,说是一定会信守诺言,三月之后再见云云。
李慕云在听到唐俭的转述之后,有些好笑的说道:“这小子倒也知趣!”
“废话,若是不知趣,再在这里待上几天估计他能被你说的自己抹了脖子。”唐俭笑骂道:“不过你小子胆子也是真大,竟然敢蛊惑薛延陀王子谋逆,这事情如果被真珠夷男知道了,估计更加会恨你入骨。”
“怕什么,我的背后有大唐,只要大唐一天屹立不倒,他想动我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看看自己够不够给大唐塞牙缝的。”李慕云撇撇嘴一脸不屑,似乎半点没有将薛延陀放在眼中。
唐俭看着他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不过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说的没错,那真珠夷男眼下还真不敢冒然得大唐发起进攻,否则也不可能儿子被扣了,再派另一个儿子过来了解情况,从这一点来说,就代表着那家伙还没开打就已经怂了。
李慕云陪着老唐又扯了一会儿犊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说道:“对了,唐叔,说到这薛延陀,等到唐叔你回长安的时候还要麻烦您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唐俭有些好奇的问道。
“其实这事儿也简单,就是您回去之后最好能跟陛下提个建议,比如说封赏一下那个拔灼,给他个小可汗的位置。”
唐俭数次出使草原,对草原人的习惯可以说了如指掌,一听李慕云的要求,脸色立刻变了变,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半晌方才说道:“你这是准备不达目的势不罢休?”
“不,我这是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李慕云摇了摇头,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那个拔灼就是个心比天高的自大狂,总是想要一步登天,但却没有一步登天的本事,由这样的人来统治薛延陀,远比一个英明的君主统诒薛延陀要好。”
“厉害,当真是厉害,大唐逍遥候果然非比寻常,那真珠夷男如果知道这一切,估计一定会后悔有你这样的邻居。”唐俭已经不知道这是李慕云第几次带给自己意外的惊喜了,此时此刻他除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外,想不起任何其他的词汇。
不过,虽然如此,但有一件事情却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所以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再次开口对李慕云问道:“小子,你堂堂从三品的逍遥候已经有了给陛下上书的权限,为什么自己不跟陛下说明,却非要让老夫代你转达呢?”
不想,唐俭的话刚一出口,李慕云就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不不不,不是转达,这份建议就是您提出来的,不要跟小侄拉上任何关系。”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