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跌落了境界，但也不是你这种宵小可以轻视的！”

识海中的吵闹声，让楚殿下有点无奈。

这个时候，如果可以把手臂抬起来的话，他多希望可以掏掏耳朵。

“聒噪……”

不耐的声音响起。

“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啊！怎、怎么回事！我、啊！饶了我！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

顿时之间，楚言听到，识海之中，传来了程浩楠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哀嚎。

他在求饶，他在绝望。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程浩楠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像是一只扯着脖子哀嚎的鸭子，突然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一般，再也发不出一点动静。

楚言抬起头，看到一条裂缝，从这幻境的天空开始，向下延伸开来。

天空大地，齐齐崩溃。

困住他的沼泽，在这一刻，力量也如潮水般退去。

过一会儿，幻境消散。

月朗星稀，夜风清凉。

楚言还在原地，前方不远，就是矿坑，就是牌坊。

而牌坊下那老迈的身躯，脸上布满了因为极度惊恐，而扭曲的神情，只是已经再没有了声息。

楚言的身子，也重新恢复了自由。

他抬起手，翘了翘自己的胸膛，笑道：“惊不惊喜？”

惊不惊喜？

开不开心？

大半夜还有宵夜吃，看我对你多好？

“这么……虚弱……没什么……用……”

地狱之门后的那位，完美地破坏了这个气氛。

程浩楠的神魂，早已在枯竭的边缘徘徊。

就如他自己所讲的那样，如果今天不是遇到楚言的话，再过十五二十天，他自己就会死了。

而因为今晚遇到楚言的关系，提早死了。

这样的神魂，自然没法让地狱之门的那位，得到什么补充。

“是呀，要是有用的话，我死也不会把他送到你面前的。”楚言笑道，“就算他想去，我也会千方百计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