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留下银子(1 / 2)

续南明 老白牛 4394 字 1个月前

大战结束,已是午时。

西门各地打扫战场,粗粗估计,又获取完好的流贼首级一千二百多颗,加上前次攻城战获取的流贼首级七百八十颗,此战已斩获流贼首级二千颗。

这是个巨大的胜利,不说高知县等人眉眼耸动,喜不自禁。

消息传出,睢宁城百姓亦是雀跃,很多人还放起喜庆的鞭炮。

杨河估计流贼步卒已经损失过半,特别刀盾手损失殆尽,马队精骑也损失几百人,不可能再战。

他密切关注那边的动静,此时已是午饭时间,因打死的死马众多,超过一百匹,杨河就下令全军大吃马肉,连前来帮忙打扫的百姓也个个分到一大块马肉,又引起众人的欢呼。

不过杨河有些吃不下,从逃难途中到现在,一直吃马肉,他都感觉有些吃怕了。

下午未时,得知流贼拔营的消息,杨河立时带领队兵社兵赶往南门,除留数骑跟随,杨河吩咐九爷的骑兵队,曾有遇的哨探队大部从西门过去,远远吊在流贼的后面。

……

尘土蔽天,浩浩荡荡的队伍过来,但相比前些日那种飞扬跋扈的气息,此时队伍各人,都有些垂头丧气,内中“闯、罗”等大旗,“李、袁、王”等将旗,也是有气无力的扛着。

他们人数还少了很多。

一些披着镶铁棉甲的精骑在前方行走,从西门往南门官道的一条小道上,李过、袁宗第、王龙三个剧贼仍然并辔而行。

不过王龙面色阴沉,袁宗第皱着眉头,李过骑在马上,则神情有些晕晕糊糊的。

“怎么就失败了?”到现在为止,李过还想不明白。

不过惨败的事实却是肯定,上午攻城失利后,他们全军退回营地,然后粗粗一统计,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步卒又损失达到一千五百人,精骑马队损失近二百,还有饥兵厮养,死了五六百。

饥兵厮养不说,步卒马队的损失,让众贼痛心疾首。

要知道,他们两个阵营前来睢宁的步卒,全部才四千人啊,连上前些天损失的人数,四千步卒,损失已经过半,特别内中刀盾手共八百,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

还有马队精骑,每一个都非常宝贵,他们前来睢宁,马队与精骑也全部二千骑,算上前些天的战事,损失已经达到了二百多骑,所以这仗,不能再打了。

李过其实还有些不甘心,但王龙已经不客气的对他咆哮。

袁宗第也主张不要意气用事,速速退走为上。

李过再不甘心,也只得随众人退兵。

为了减轻负担,提高行军的效率,内中的重伤者,还有两千多老少妇女,全部扔下了。

他们队伍裹胁饥民,带来睢宁五千多人,前些日或死或逃,余三千多人,又选青壮千人为饥兵,余下这二千多老少妇女。此时视为累赘,全部抛了。

这些人有家人是饥兵,有些饥兵有家人老少,临行前呼天抢地,不愿分别,众贼砍杀了不少,才老实了。

决定走,就速速走,一两天就回到灵璧,因此这未时,众贼吃过午饭,匆匆收拾,就离开了韩庄与孙庄的营寨。

不过要踏上从睢宁到灵璧的官道,还必须从西门转到南门,依原路返回。

蹄下满是荒草尘土,周边还有着让人恶心的,众多的水塘苇丛,很多塘水是死水,阳光下发着阵阵难闻的腥臭。

李过梦游似的骑在马上,他琢磨着,再来一次的话,他该如何应对那杀千刀的杨河?

正寻思间,忽然有哨探腾腾奔来,言前方小道与官道的交叉处,那睢宁的乡勇密布盾车,似乎有拦截大军的意思。

队伍后方也有他们马队跟着,图谋不轨。

李过大怒:“他们还想再战?欺人太甚!”

……

李过,袁宗第,王龙三剧贼奔上去,身后数十精骑跟随,小道上腾腾一片尘土。

很快,他们就离小道与官道交叉处不远,李过等人看去,果然在交叉处往北去,约七八十步后,与南圩墙平行一线,一大排的盾车蔓延,摆在官道之上,摆在一些水塘苇丛之后。

这些盾车似乎轻便,与攻城时义军使用的盾车轻便太多,可能只有几十斤,但高度有人的肩膀左右,也颇为厚实,防火器不行,但防弓箭绰绰有余。

特别都开有悬户式的窗口,但位置只在人蹲立的高度,这种高度,不说弓箭直射抛射无用,怕是火器,都很难打到盾车后的人。

此时李过等人往盾车后看去,丝毫看不到那边的人影,但经过这些天的战事,李过等人知道,他们手持后膛火器的铳兵,肯定掩藏在盾车之后。都依着射孔,瞄着这边的各人。

李过看得恨恨,袁宗第则是神情凝重,这种盾车,这种地势,己方弓箭无用,火铳难说,火炮要打也极难打中。

他们这样掩着,己方虽可通行南下,但人马若都上了官道,他们从后方蹑来,突然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他又唤来孙有驴“驴爷”询问,这个精瘦彪悍的老匪一看,就惊呼道:“回各位老掌家,早前俺铜山寨的好汉攻打他们军阵,那杀千刀的秀才杨河,就是用这种盾车啊。他们两排人蹲着,兄弟们打不到,他们却可以打到俺们,……兄弟们惨啊,被打了七阵排铳……”

袁宗第神情更凝重,李过看着,哼道:“可以派马队冲上去,那官道上只有两辆盾车,一冲就散了。”

旁边干瘦,穿着红衣的王龙阴阳怪气道:“李爷,官道旁的盾车也可以打的。再说了,他们盾车上都有长矛拒马枪,不说马匹畏惧,官道这么窄,肩并肩,也只能冲三四骑。恐怕我们马队死满一路,也冲不过他们的盾车。要打你打,咱老子可不奉陪。”

惨败后,他对这个一直讨好的“一只虎”也不客气了,他说着,还慢条斯理整理自己罩着的灰毡斗篷,最后道:“咱老子说不要来睢宁,偏要来睢宁,这下惨了吧?唉,自认倒霉,花钱消灾吧。”

李过眼中闪过怒火,却发作不得,袁宗第叹道:“李过兄弟,不要意气用事了,免得徒劳伤亡。”

他看着那边盾车,沉吟道:“那练总应该也不想打了,只是想要点好处,派人去问问价吧。”